羋月在黃土高坡騎馬飛奔,那大黑馬甚是通靈,不必她控馬批示,衝到營口見柵欄躍柵欄,見濠溝躍濠溝,見著人群要圍上來,竟然鎮靜地長嘯一聲,奔得更快了。
羋月俄然笑了,笑得甚是輕視:“可惜,可惜。”
羋月展開眼睛,暈乎乎地爬起來時,仍能感遭到脖子的疼痛,她一邊撫著脖子,一邊警戒地張望著四周。隻見本身身處於一個帳篷以內,帳內一燈如豆,地下隻胡亂鋪著毛皮氈子。
豈料那馬載著她一口氣跑了數百米,卻聽得義渠虎帳中遠遠傳來一聲熟諳的呼哨,俄然竄改馬身,向著來路飛奔。
羋月回到帳蓬當中,暗中思忖,倒是無計逃脫,卻聽得外頭酒樂之聲正酣,心中越來越是煩亂,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。
羋月輕視隧道:“如果王後,如何能夠隻帶這麼少的保護,如此等閒落於你們手中。我的確是楚國公主,不過我是庶出為媵,王後是我的阿姊,在被你們包抄的時候,我們換了馬車,由我引開你們,她現在應當已經進了武關了吧。”
義渠王便轉頭與那義渠兵叮嚀道:“再派兩隊去壓住,務必不能讓馬群跑走……”
羋月又猜想道:“東胡?林胡?樓煩?白狄?赤狄?烏氏?西戎?還是義渠?”她一個個地報過來,見對方神情均是穩定,一向說到義渠時方笑了,心中便知成果,便停下了。
義渠王本是逗逗她的,見她如此答覆,倒有些駭怪,道:“看來你倒有些知識。”
羋月白了他一眼,道:“罵你。”
羋月見他分神,俄然跳起,躍上那大黑馬的馬背,用力一抽馬鞭,大黑馬嘶聲前奔。
當下義渠兵依命行事,羋月看著那些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編鐘編磬,恨恨地罵了一聲:“果是蠻夷,如此暴殄天物,禮崩樂壞。”
羋月忙厲聲禁止道:“這些俱是文籍,你們既然不消,便留給秦人,豈可燒燬。”
義渠王點頭:“我恰是義渠之王。”
義渠霸道:“天然是為了錢?”
義渠王看著她的背影,驚奇地問身邊的大將虎威道:“你說,這小丫頭為甚麼這麼看不上我啊?我有哪點不比秦王那種老頭強啊!”
羋月怒瞪著他:“想如何殺了你?”
但見義渠兵已經向此處簇擁而來,羋月一頓足,回身欲躲到帳後去暫避,不料一回身,便被人抓住了肩頭。羋月大驚,正待掙紮,卻聽得一個聲音笑道:“我倒當真看不出來,你這小女子竟有如許的膽量,敢炸我的馬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