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四喜他爹每病一次,含釧就把銀子換成人蔘遞給白爺爺,現在匣子裡也就幾錠碎銀子和內宮主子賞下的銀釵子、香囊、絹花兒這些個小東西,不值當甚麼錢。
含釧想了想,將木匣子從坑裡挖出來翻開看了看,還好還好,裡頭的東西都還在。
阿蟬...伴隨了她好多好多年啊...
素錦幫她的忙,卻不是一盒魚膠就能還清的。
含釧哭著哭著笑起來,“行!我一出去就在各大當鋪、錢莊前蹲著,專門瞅著那種頭戴瓜皮帽、身著綾羅衫的少爺...我見著了,我就把他攔下來,問他,你想不想娶個廚子呀?這廚子呀,長得貌美...身量高挑...另有一手烤鴨子的絕活...”
文思豆腐進到長樂宮頗受好評。
受好評的場景是,賢人正巧去長樂宮看顧淑妃,正巧趕上飯點兒,正巧將一盅文思豆腐吃完,並讚了一句,“鮮香濃烈,膳房的技術倒是有長進。”
“彆出聲!”
要趕在觀音娘娘果證日和老太後壽誕前,把放歸的宮女兒儘數安設出宮。
含釧一雙眼睛腫得跟個核桃仁兒似的,忙繁忙碌地在膳房跑去跑來,含釧要出宮,膳房的羨多過於妒,酸溜溜的話說了聽過便是,明兒個就出去了,誰還把這些無足輕重的話頭放心上呀。
阿蟬也冇睡著,立即低聲應,“唉,如何了?”
現在這金簪一收出來,便顯得光彩奪目,豔驚四座。
看屋子裡的陳列,總感受像是被人動過。
含釧忍著冇哭,吃過飯就自個兒留在內膳房清算東西,把自個兒用過的趁手的刀、厚厚的砧板、刨菜的鐵起子、洗刷蔬果的馬鬃刷子一一洗濯一遍,端了個小杌凳坐在灶前看火,腦筋空空位看了一兩個時候,待天完整暗了下來,含釧這才抹了把臉往出走。
在內膳房,在秦王府,在姑蘇城...
含釧輕聲喚道。
兩個女人扯東扯西,扯北扯南,隔著窄窄的橫欄,一邊哭一邊聊,聊著聊著又哭起來,哭著哭著便睡著了。
賞簪子,明擺著賞的是含釧,不是白爺爺。
含釧這才住了口,
含釧叩首謝了恩,想了想清算了本身的私藏托送賞的公公帶到長樂宮,是一匣子魚膠,曬得乾乾的,上寬下窄,黃澄澄地透明狀,整整齊齊地排成兩排四列,統共八隻。
她捨不得白爺爺與阿蟬,另有她終究救下的小秋兒。
一麵宮牆,那頭是完整未知的人生,這頭是熟諳而又親熱的好友姐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