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國公夫人低聲道:“竑哥兒眼下跟著南邊的船隊出海去了,走時便說大抵一年半載後纔會返來,現在已經疇昔五個多月了。”
“竑哥兒是我們家的獨苗,你們也放心讓他去?”皇後吃驚地問道。
“現在說這些另有甚麼用?”皇後怠倦地說道,“父親年紀越來越大了,哥哥又是個使力不使心的人,還是從速把竑哥兒叫返來,讓父親手把手教兩年是端莊。”
說著說著,她的眼圈就紅了。太醫悄悄跟她說,皇後此次早產是因氣而至,傷了底子,此後要想再生養怕是有望了。
陳希這纔想起來,自從前次皇後與鄧文嬌在寶華殿藉機肇事,罰杜明心跪誦佛經以後,陳元泰便不準皇後隨便與太子見麵。
“給太子殿下、晉王爺存候。”他行完禮後,小聲說道,“安國公此時正在裡頭呢……您二位看是不是略微等一等?”
提起陳元泰,皇後的心猛地一縮。她緩緩閉上了眼睛,輕聲道:“您彆再說了,今後我與皇上便是橋歸橋,路歸路。我給他好生打理後宮,他悉心教誨太子,旁的情分就再冇有了。”
“眼下太子職位安定,可皇上春秋正盛,萬一今後有哪個嬪妃得了寵,再生下個聰明的,我看你到時候如何辦!另有這個小的,莫非你就不給他爭個親王的爵位?”
“殿下。”陳希停下腳步,躬身向太子施禮。
“你要使力做甚麼!”安國公夫人責怪道,“儘管好好養著!太醫說了,此次出產固然驚險,到底是你和孩子福分大,都已經冇事了。隻要今後經心保養著,還能跟疇前一樣,風風火火的,走路都帶著風……”
“娘,我冇事。”皇後悄悄地說道,“就是感覺身上冇勁兒,手上腿上使不上力。”
“如果提早曉得,你父親和我能放他去麼?”安國公夫人也是一臉愁楚的神采,“這孩子一貫主張大,本來說是去湖廣查賬,一向到了出海的船上才遣人返來報信。”
安國公夫人盯著桂月,看著她臉上變幻不定的神采,曉得這丫頭怕還私藏了些話,正要再問,裡頭卻有小宮女跑來稟報:“夫人,娘娘醒了,正一疊聲叫人抱小皇子出來呢。”
皇後搖了點頭,說道:“皇上再如何,大麵兒上是不會錯的。小的這個親王的爵位不消我爭,皇上必然會給。至於太子,隻要他不出大錯,背麵嬪妃生的兒子再聰明再得寵,跟太子差了十歲,那是拍馬也趕不上。再說了,這不是另有你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