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岸?”陳希與徐行對視一眼,兩人都淺笑起來,“該來的終究要來了。”
“如何樣,想好了麼?”陳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。
“金陵城防,東、西、南三大門,以及中南、西南、東南三偏門,都是丞相的人在保衛。若本日能夠談妥,隔日將軍便可攻城。兩邊商定好暗號,丞相隨時開門恭候。”
“但請見教。”陳希笑著給徐行斟滿了酒。
陳希輕嗤一聲,對他身後的兩名軍士道:“既然是對岸來的,十有八九是特工,推到江邊砍了,也免得臟了我的地。”
“丞相要的爵位,父皇已經答允了。隻是遵循我大燕的端方,國公與侯爵都是授予建國功臣,丞相可得一伯爵,世襲罔替。”
“這便是你們燕朝的待客之道麼?”那文士厲聲喝問道。
“另有丞相所說的張貴妃一事,”陳希笑道,“也不知是個如何傾國傾城的才子,竟然要丞相伶仃提出入後宮?”
一席話說得陳希非常惴惴不安,揣摩著從速打發了徐行,歸去寫信先提早請個罪。
“這女人呐,如果瞪著眼睛責怪你幾句,這氣約莫有三分。如果哭起來了,那能夠就得五分了。如果拍著桌子跟你吵,這七分氣是跑不了的。可如果她理都不睬你,還是用飯睡覺打理家事,那可就是十成十的氣了。你萬一哪句話冇說對,頓時就是要帶著孩子回孃家的!”
陳希嘲笑道:“那要看張丞相做不做獲得我提的要求了。”
“請那位先生出去。”陳希叮嚀道。
徐行笑道:“安國公家掙錢是把妙手,可對軍中的事件一竅不通。他們隻知眼紅你與阿遙年紀悄悄利市握大權,豈不知你們也是從小小士卒一步一步拚殺上來的。平空落下來個想要搶頭功的人,叫這些兵痞子們如何肯佩服?那寧王的弓馬工夫又隻是平平,他來到這裡隻怕有的煎熬。”
“恰是這個話,”徐行對勁地點點頭,“說到底,畢竟他是皇上的親侄兒,小打小鬨的皇上不會放在心上。怕的是鬨大了,皇上不好措置。再者等歸去,隻怕慈寧宮和坤寧宮兩端都饒不了你。”
“不跟你廢話了,”徐行正色道,“寧王約莫著仲春初就能到了。雖說他的官職隻是押運使,可他來的目標你也都清楚吧?”
兩人正說著話,外頭有軍士來稟報:“啟稟將軍,對岸趁夜度過來一艘劃子,下來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人,說有要事與您商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