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國公覺得,本身是陳元泰的嶽父、太子的外祖、大燕朝的功臣,在朝堂總該有幾分置喙的權力。可在帝王麵前,隻要君臣、隻要從命,不然便是留待被撤除的雜草。
鄧氏父子還冇回味過來這事交給皇後是甚麼意義,陳元泰便命他們先歸去了。
安國公世子低眉臊眼地跟上父親,兩人在宮門口彆離上了肩輿,一起無話回到家中。
安國公出了乾清宮,麵沉如水地闊步往宮門走去,安國公世子揉著發酸發麻的膝蓋,一瘸一拐地儘力跟上父親。
桂月亦是低聲回道:“元後的閨名叫做月清,德妃在家時叫做杏芳,到了太後身邊被改名叫杏春,其他前前後後服侍過皇上的人裡頭也冇有一個名叫‘玉蘭’的。”
另有,賜婚旨意在謝恩後下發,若文嬌不進宮來走一趟,是不是此事就此作罷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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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安國公冇有想通透的處地點於,自從進京後,他與陳元泰已經不再是合作的乾係了,而是上與下、君與臣的乾係。在曆代帝王眼中,官員也好、商戶也好,他們手中的錢不過是帝王們藏富於民的手腕。說要用時,一聲令下,任憑你是祖蔭繁華還是半生心血,都得乖乖奉上。
“但是南邊的戰事不能等了啊……”安國公世子愁眉苦臉地說道,“已經打了這麼久,現在陳希又帶著兵回到了金陵。固然皇上說還要半年,但金陵已是孤城,若裡頭有人反了做內應,破城幾近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……寧王必須得在這之前到金陵去,不然軍功如何也算不到他頭上去啊!”
“全天下的人都曉得寧王在陝棲時就已經娶妻生子,”安國公回到家中,在書房坐定,把服侍的人都攆了出去,這才神采烏青地同兒子說道,“寧王妃俄然沉痾,到時候她死也得死,不死也得死!隨後文嬌就成了寧王妃,你感覺這天下人會如何想這件事?”
“爹,皇後孃娘被皇上禁在坤寧宮一兩個月了,這下是不是就算是……”
皇後見兩位教習嬤嬤躬身施禮退下了,便脫下鞋盤腿坐在床上,拉了桂月到跟前,小聲地問道:“這些天叫你探聽的事情,可有甚麼端倪了?”
“如許會不會惹得皇上不痛快啊?”安國公世子有些憂愁,“畢竟南邊的戰事但是皇上眼下最操心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