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老太太放下水菸袋,兩手揉了揉太陽穴,斥責道:“誰叫你當初手賤,非要拿那掃把星的東西!現在被扳連上了,倒還叫起屈來了!”
杜明心低頭想了一下,又昂首笑道:“大伯父這話,我卻不曉得該如何接了。”
“我固然冇有幫家裡打理過碎務,但當初在江先生那邊也見地過很多。我母親的嫁奩都是稀有的,各色物件嫁奩冊子上都寫的清楚。現在上頭的金飾隻剩我及笄時的那根簪子,光是補齊這些金飾,怕就要七八千兩銀子。餘下的錢,可還夠買回鋪子和田莊的?”
杜敏瞪大了眼睛,愣愣地問道:“母親,您不管我了嗎?”
眼下被杜明心扇了一耳光又一語戳中痛腳,杜明妍氣得痛罵:“彆覺得你嫁了晉王就萬事大吉了!你不過就是有個好孃舅,晉王連你是圓是扁都不曉得,說不得今後就是晉王府裡的安排,每天跟一群小妾爭風妒忌!”
杜明心感覺好笑,說道:“聰明人不與傻瓜論是非,我今後的日子如何,大姐姐睜大眼睛看著便是。”
大太太拿著那疊子銀票走到二老爺麵前,忿忿地說道:“二弟,你看看,這就是你的好閨女!和劉氏阿誰賤人通同作弊,把錢藏在本身屋裡,由著我們焦急上火地填嫁奩洞穴!我顧著你的臉麵,冇去搜這丫頭的屋子,她倒好,把這錢都卷巴卷巴帶在身上,跟姦夫兩小我享用去了!”
第二日上午,杜敏便坐著頂小轎,髮髻狼藉地回到了杜府。一進家便哭著直奔正房,抱著杜老太太的腿便是一陣痛哭。
二老爺看了眼大哥的神采,便勸杜明心道:“心姐兒,你話不能如許說。固然你現在有了個失勢的孃舅,難不成孃家人你都不要了麼?若你今後在王府受了委曲,冇孃家人,誰給你出頭做主去?”
“好端端的,他為甚麼要休你?你給他生兒育女的,又給他爹守了三年孝,冇有休你的事理。”
彆的另有一名大太太身邊的媽媽,帶著大老爺和大太太的話去了杜敏家裡。
杜老太太看著女兒這個模樣,倒不像是和半子通同好了過來騙本身的錢,內心又是心疼又是氣。“好好好,我跟了你父親一輩子,攏共就攢下來這麼點梯己錢,全都被你哄去了,今後連吸袋煙也要管老邁一家要錢!”
杜老太太一把拽住她,恨恨地說道:“那丫頭成了精了!昨兒放出話來叫老邁去管你要錢,今兒一早就說去魏國公府,專門躲你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