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代方鎮盤據,多於舊賦以外,重取於民。國初悉皆蠲正,稅額必然。其間或有重輕未均處,隨事均之。福、歙州稅額太重,福州則令以錢二貫五百折納絹一匹,歙州輸官之絹止重數兩。太原府輸賦全除,乃以跌價糴糶補之。先人常常疑福、歙折絹太貴,太原折米太賤,蓋不見當時均賦之意也。

忠、萬間夷人,祥符中嘗寇掠,邊臣苟務懷來,令人招其酋長,祿之以券粟。自後有效而為之者,不得已,又以券招之。其間紛爭者,至有自陳:“若或人,才殺掠多少人,遂得一券;我凡殺兵民數倍之多,豈得亦以一券見給?”相互計校,為寇甚者,則受多券。熙寧中會之,前後凡給四百餘券,子孫相承,世世不斷,因其為盜,悉誅鋤之,罷其舊券,統統不與。自是夷人畏威,不複犯塞。

深州舊治靖安,其地堿鹵,不成藝植,井泉悉是惡鹵。景德中,議遷州,時傅潛家在李晏,乃奏請遷州於李晏,今深州是也。土之不毛,無以異於舊州,鹽堿殆與土半,城郭朝補暮壞,至於薪芻,亦資於他邑,唯胡盧水粗給住民,然源自外來,亦非邊城之利。舊州之北,有安平、饒陽兩邑,郊野饒沃,人物繁庶,合法徐村之口,與祁州、永寧犬牙相望。不移州於此,而恤其私利,亟城李晏者,潛之罪也!

鞠真卿守潤州,民有打鬥者,本罪以外,彆令先毆者出錢以與後應者。小人靳財,兼不甘輸錢於仇敵,整天紛爭,相視無敢先動手者。

邊城守具中有戰柵,以長木杭於女牆之上,大抵類敵樓,能夠聚散,設之瞬息可就,以備匆急城樓摧壞或無樓處受攻,則急張戰柵以臨之。梁侯景攻台城,為高樓以臨城,城上亦為樓以拒之,使懦夫交槊,鬥於樓上,亦近此類。預備仇敵,非匆急可致。近歲邊臣有議,以謂既有敵樓,則戰柵悉可廢省,恐講之未熟也。

劉晏掌國計,數百裡外物價高低,本日知之。人有得晏一事,予在三司時,嘗行之於東南。每歲發運司和糴米於郡縣,未知價之高低,須先具價申稟,然後視其貴賤,貴則寡取,賤則取盈。儘得郡縣之價,方能契數行下,比至則粟價已增,以是常得貴售。晏法例令多粟通途郡縣,以數十歲糴價與所糴粟數高低,各為五等,具籍於主者。粟價才定,更不申稟,立即稟收,但第一價則糴第五數,第五價則糴第一數,第二價則糴第四數,第四價則糴第二數,乃即馳遞報發運司。如此,粟賤之地,自糴儘極數;其他節級,各得其宜,已無枉售。發運司仍會諸郡所糴之數計之,若過於多,則損貴與遠者;尚少,則增賤與近者。自此,粟價何嘗失時,各當本處豐儉。本日知價,信皆有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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