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祐二年,吳中大饑,殍殣枕路。是時範文正領浙西,發粟及募民存餉,為術甚備。吳人喜競渡,好為佛事。希文乃縱民競渡,太守日出宴於湖上,自春至夏,住民空巷出遊。又召諸梵刹主首,諭之曰:“饑歲工價至賤,能夠大興土木之役。”因而諸寺事情鼎興。又新敖倉吏舍,日役千夫。監司奏劾杭州不卹荒政,嬉遊不節,及公私興造,傷耗民力。文正乃自條敘以是宴遊及興造,皆欲以發不足之財,以惠貧者。貿易飲食、工技服力之人,仰給於公私者,日無慮數萬人。荒政之施,莫此為大。是歲,兩浙唯杭州晏然,民不流徙,皆文正之惠也。歲饑,發司農之粟,募民興利,近歲遂著為令。既已恤饑,因之以成績民利,此先王之美澤也。

鞠真卿守潤州,民有打鬥者,本罪以外,彆令先毆者出錢以與後應者。小人靳財,兼不甘輸錢於仇敵,整天紛爭,相視無敢先動手者。

劉晏掌國計,數百裡外物價高低,本日知之。人有得晏一事,予在三司時,嘗行之於東南。每歲發運司和糴米於郡縣,未知價之高低,須先具價申稟,然後視其貴賤,貴則寡取,賤則取盈。儘得郡縣之價,方能契數行下,比至則粟價已增,以是常得貴售。晏法例令多粟通途郡縣,以數十歲糴價與所糴粟數高低,各為五等,具籍於主者。粟價才定,更不申稟,立即稟收,但第一價則糴第五數,第五價則糴第一數,第二價則糴第四數,第四價則糴第二數,乃即馳遞報發運司。如此,粟賤之地,自糴儘極數;其他節級,各得其宜,已無枉售。發運司仍會諸郡所糴之數計之,若過於多,則損貴與遠者;尚少,則增賤與近者。自此,粟價何嘗失時,各當本處豐儉。本日知價,信皆有術。

河北鹽法,太祖天子嘗降墨敕,聽官方賈販,唯收稅錢,不準官榷。厥後有司屢請閉固,仁宗天子又有批詔雲:“朕終不使河北百姓常食貴鹽。”獻議者悉罷遣之。河北父老,皆掌中掬灰,藉火焚香,望闕喝彩稱謝。熙寧中,複有獻謀者。予時在三司,求訪兩朝墨敕不獲,然大家能誦其言,議亦競寢。

夏秋沿納之物,如鹽麴錢之類,名件煩碎。慶曆中,有司建議併合,歸一名以省帳鈔。程文簡為三司使,獨以謂仍舊為便,若冇其舊名,異日不知,或再敷鹽曲,則致反覆。此亦善慮事也。

律雲:“免官者,三載以後,降先品二等敘。免所居官及官當者,期年以後,降先品一等敘。”降先品者,謂免官二官皆免,則從未降之品降二等敘之;免所居官及官當,止一官,故降未降之品一等敘之。今敘官乃從見存之官更降一等者,誤曉律意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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