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不去到樊城,到時要如何完成倉公的遺言。
怕我悲傷, 衛恒不敢說出凶多吉少的話來, 仍舊命人持續去找嫂嫂的下落。
他環著我的手臂一緊,“當然不是,我恨不能你日夜都陪著我纔好。我隻是……也不知為何,許是這幾晚我老是被惡夢驚醒,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,總感覺如果你到了樊城,會有甚麼不測產生。”
初時衛疇另有些煩躁,到了這個時候,反倒有些淡定下來,籌算就這麼跟章羽耗下去。歸正他有半壁江山的人力物力支撐,而章羽目下隻要四個郡的賦稅人馬,長此以往,章羽畢竟是耗不起的。
我卻不肯,“我曾承諾過倉公,如有朝一日父王攻陷荊州,要替他向父王進言,免荊州六郡的百姓遭屠城之禍。”
兩軍連續對攻數月,從四月一向到八月,還是這般對峙不下,衛疇冇法再進步一步,而章羽也不能完整將衛軍擊退。
他遞給我一個玉盒,“接下來這幾個月我要陪在父王身邊, 親臨戰陣之間, 怕是不能每月定時返來看你。我問過醫官, 那藥引不消新奇的血亦可,我便先備下了些, 用蠟丸封好, 每月到了你該服藥的時候, 用起來也便利。”
我和姨母所居的屋舍雖在高地,卻也被困在這裡,一時冇法出發分開樊城,返回許都。
我接過那玉盒, 輕聲道:“戰陣之上, 刀箭無眼,還望公子保重!”
隻是眼下情勢危急,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我便冇說甚麼,任他攬著我的腰,將我半扶半抱到他的座船上。
我正在躊躇要不要去勸勸他,他卻在當晚從城外的虎帳中偷偷返來找我。
為何衛疇毫不會讓姨母在這裡出事?莫非說衛恒之前跟我提及的某小我便是姨母,以是衛疇在拿下荊州三郡後,就迫不及待地將姨母接來,他是想讓姨母親目睹證他將章羽打得落花流水,束手就擒?
他一貫安閒自如,便是泰山崩於前也是麵不改色,如此煩躁不安,我還是頭一回見。
我心中發緊,倉猝想要看他是不是傷到了那裡,卻還是被他緊緊箍在懷裡,轉動不得。那些章羽的兵士卻趁機一湧而上,一柄長槍刺來,他卻不閃不避,由著那槍尖刺中他攬著我的左手,也不肯放開我。
“阿洛,明日我會和尚書令荀煜、太中大夫賈羽他們一道,再次聯名懇請父王退兵,若他還是不肯同意的話,我就安排人先送你回許都。”
誌對勁滿之下,衛疇已將荊州六郡視為他的囊中之物,乾脆超出章羽,給江左的孫周去了手書一封,上寫道:“近著奉辭討伐,旌麾南指,章羽束手,指日可待。欲治水軍八十萬眾,與將軍會獵於吳。”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