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在躊躇要不要去勸勸他,他卻在當晚從城外的虎帳中偷偷返來找我。
但是不管我心中如何擔憂,衛軍卻持續一起高歌大進。在四十天以內,接連攻陷了南郡、公安、武陵三郡。荊州六郡,已奪其三,章羽退守長沙、零陵、桂陽三郡,苦苦支撐。
他想了想,終究冇再對峙己見,護送我到了樊城以後,幾次叮嚀我,“你彆在軍中亂走動,最好緊緊跟在母切身邊,寸步不離。”
許是他這一次,說動了很多衛疇所倚重的智囊、將領同他一道勸諫,終究使得衛疇勉強承諾臨時退兵。
怕我悲傷, 衛恒不敢說出凶多吉少的話來, 仍舊命人持續去找嫂嫂的下落。
我接過那玉盒, 輕聲道:“戰陣之上, 刀箭無眼,還望公子保重!”
兩月不見,衛恒身形有些肥胖,膚色也曬黑了很多。
我心中發緊,倉猝想要看他是不是傷到了那裡,卻還是被他緊緊箍在懷裡,轉動不得。那些章羽的兵士卻趁機一湧而上,一柄長槍刺來,他卻不閃不避,由著那槍尖刺中他攬著我的左手,也不肯放開我。
我回想了一遍關於宿世統統的影象,卻完整不記得我曾在荊州這裡碰到甚麼過甚麼傷害,反倒是他,彷彿在攻打章羽之時,受了極重的傷,幾乎連命都冇了。
如果我不去到樊城,到時要如何完成倉公的遺言。
他環著我的手臂一緊,“當然不是,我恨不能你日夜都陪著我纔好。我隻是……也不知為何,許是這幾晚我老是被惡夢驚醒,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,總感覺如果你到了樊城,會有甚麼不測產生。”
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阿洛,現在這雨已經下了三日,或許它明日就會放晴,可我毫不能讓你冒任何風險。”
但是衛恒的心境,卻跟著秋八月雨水的增加,更加煩躁起來,數次同衛疇進言,請他撤兵,即便被狠狠怒斥也仍舊剛強己見。
固然不知將來如何,但起碼現下,他待我總不能說不好。
我心中一動,問他道:“惡夢?甚麼樣的惡夢?”
他遞給我一個玉盒,“接下來這幾個月我要陪在父王身邊, 親臨戰陣之間, 怕是不能每月定時返來看你。我問過醫官, 那藥引不消新奇的血亦可,我便先備下了些, 用蠟丸封好, 每月到了你該服藥的時候, 用起來也便利。”
“還請公子奉告我來由?”
我隻當他是介懷衛玟受命庇護姨母也在那艘船上,纔不肯我同姨母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