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全部身子軟成一團,無助地躺倒在水底,透過澄徹的水麵,模糊能看到吳楨撲到塘邊,似是想要來救我,如果他將我從水中抱出來的話……

見到衛恒俄然來找她,她雖容色還是,可那眼睛深處卻透暴露一絲歡樂來。

見他不走,說出來的話更加失了體統, 我心中直覺不妙,更是焦心, 正想出言再次請他分開, 忽聽他又道。

他頓了頓,眼睛迷迷瞪瞪地望著我,“卻不想,我這目光一落到夫人身上,就再也挪不開了。我本覺得我那妹子已是罕見的國色,不想見了夫人,才知甚麼是真正的傾國傾城,姝色無雙!”

見她這般和順平順,衛恒眼中的肝火彷彿燃的更旺了些。

不想那玉璧看著雖薄,內裡竟是彆有洞天,便如人間普通,一樣的山川河道、房舍樓閣,另有販子行人、男女老幼。

一陣香風拂過,將我那輕飄飄的靈魂吹到一塊瑩潔生光的玉璧麵前。

采藍見狀,倉猝擋在我身前,怒聲喝道:“大膽!豈敢對夫人無禮?”

她的臉上立即暴露痛苦的神情,手按在小腹處,秀眉緊蹙,額上有精密的汗珠排泄。

吳楨此時,竟好似癡了普通,一步步朝我靠過來,“如夫人這等絕色,那個見了夫人都會失了神態,迷了心竅,隻想同夫人一起……夫人給我聞聞你身上的香氣可好……”

他越說越是激憤,滿腔肝火似是無處宣泄,乾脆大步走到妝台前,將那台案上的奩盒、脂粉等物,儘數掃到地下。

衛恒卻看都不看她一眼,肝火沖沖隧道:“你做的功德?”

再然後,我聽到嘩啦濺起的水聲,另有采藍焦心的呼喊,“夫人您彆慌,婢子這就來救您了,您等著我……”

哪知吳楨竟遊移著不動, “我方纔見你的丫環已經疇昔請他了, 不如……我就在這裡陪嫂夫人等他過來吧。”

方纔復甦過來的神智,又開端恍惚起來,眼皮沉重的短長,胸口因為堵塞更是灼痛難當,耳旁采藍的呼喊聲離我越來越遠,終究再不成聞。

我宿世死的時候,並未曾有過這類輕飄飄靈魂離體的奇特體驗,反而感覺周身沉重非常,像是被一座山壓著普通,被關在一個無底深淵裡,甚麼也看不到,甚麼也聽不到,直到最後模糊聽到有陣陣哀泣之音傳來,我才終究得以擺脫。

似是酒意上湧, 他晃了晃腦袋,又道:“恰好, 吳某還要跟嫂夫人賠個罪。我平素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, 本日又喝多了酒, 方纔見過夫人時, 有些失禮了,我吳某這廂給嫂夫人賠罪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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