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藍和采綠每日仍會跟我提起任姬的意向,但見我始終安如泰山,便也不放在心上,神采間再冇有前些日子的擔憂。
但她們若想婚前婚後皆活得安閒,不受製於人,除了有一二安身立命之技外,便需有些目光識見,才氣活得通透明白。
而這一世,在我未教誨我身邊的婢子之前,她們每日都會不經意的讓我這個主母曉得,任李姫、任姫如何主動獻媚,衛恒都未曾宿在她二人房中,老是獨安閒書房忙到半夜纔會安息。
因著獵奇,我便問了尹平一句,“傳聞倉公行跡不定,隻治有緣之人,想不到短短數日以內,將軍竟能將他請來。”
她們皆是洛城舊民,受過我甄家的恩德,一心奉我為主,對我極是忠心。
我還是一夜好眠,隻在睡夢中,模糊似聽到幾聲沙啞的輕咳聲。
這日一早,李姫、任姫如常來跟我問安。自入府以後,她二人每日都會照著端方來向我問安,言語恭敬,並未曾仗著是衛朱紫所賜,對我有涓滴不敬之舉。
同衛恒大婚時,我一共從丞相府帶來八名婢女,名義上是姨母所賜,但實則姨母為避嫌,直接讓我從府外自行遴選。
二婢點了點頭,采綠想是仍對任姬心有不甘,忍不住問道:“但是夫人,那任姬……”
總算之前曾被我教誨過幾日,冇有全擁過來齊齊勸我,隻是讓采藍、采綠兩個替她們在我耳旁多吹吹風。
“冇甚麼,不過是……”
不知為何,任姫越是在我麵前殷勤獻好,我卻越是不想見她。
莫非他宿世也曾染上過咳疾,耐久不愈?
她二人立即收起笑容,乖乖站好,“婢子知錯,不該妄議夫人和中郎將之事,亦不該妄議任姬。”
如是這般,又過了幾日。一日午後,尹平俄然求見,說是衛恒已將醫聖倉公請到府中,正在書房等著給我診脈。
我本想藉機和她二人談笑幾句,趁便諱飾疇昔,俄然嗅到一股熟諳的西域異香,跟著便見任姫分花拂柳,呈現在我麵前,笑盈盈道:“姐姐是在這園中擷花嗎?”
我已經記不起來宿世是如何做的,但這一世,為免宿世的悲慘結局,我自當事事謹慎,步步留意。考慮好久,方從當年逃到許都,又遷到鄴城的那些洛城百姓當選了八名願在我身邊奉養的孤女。
“還不都是夫人教誨有方。”二婢嘻嘻笑道。
剛攻破鄴城……
莫非她宿世亦曾害過我不成?可任我如何必苦回想,也想不起宿世和她曾有的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