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母避開我的眼神,“阿洛,我是不會違背丞相的意義的。”
我先前同她聯床夜話,曾將之前幾次見的到異象假借夢境模糊跟嫂嫂提了幾句,讓她非常有些憂心。
我轉頭看向嫂嫂,攔住了她的話頭,“嫂嫂,你先彆奉告我,讓我猜上一猜,看我……猜的可對?”
本來竟是衛疇命人監督於我?
二來則是讓嫂嫂曉得因當年宛城之事,衛恒衛華姐弟對姨母的怨懟,萬一衛家俄然產生甚麼變故,也好早做籌算。
“是以,前幾日丞相問我,同清河崔氏攀親可好,我隻當他是想為子恒說親。畢竟子恒在他諸子中最長,卻至今未曾有妻室。卻不想,他竟是將崔氏之女配給了子文。”
“我總想著,我所出的兩個孩子都還小,子文才十五歲,另有五年才氣行冠禮,璜兒年事更小,無需這麼早便籌算他們的婚事。”
“丞相既成心攙扶子文,許是想立子文為世子。”我輕聲道。
“阿洛,你可知昨日晚宴時,丞相將你許給了誰?”
我搖了點頭,輕聲問道:“還請嫂嫂先奉告我,昨日晚宴上,丞相是否求與清河崔氏聯婚,為他的某位公子求娶崔公的愛女?”
“我亦曾問過丞相,他隻說將你嫁於子恒,是因他感覺,隻要你作子恒的新婦,纔是上上之選。何況,子恒也已經答允了這門婚事,並無任何不滿。”
的確匪夷所思,若非切身所曆,我也不敢信賴這竟是真的,不管是我夢中所見,還是暈眩時腦中閃過的零散片段,都在某個極其要緊的時候,表示著我而後的運氣,並且那運氣還串連成了一條線。
在我分開許都,嫁到鄴城前夕,因恐本身去後,再難回到親人身邊,又見嫂嫂已然傷勢病癒,便將我同衛恒之間的各種,悉數奉告給了嫂嫂曉得。
嫂嫂話音一頓,似是不知接下來的話該如何開口。我們姑嫂之間無話不談,我對衛玟偶然,她是曉得的,而我昔年對衛恒的情義,她亦是心知肚明。
倒並不是因我已嫁作人婦,時人並不看重女子是否是再醮之身,隻要女子品德出挑,彆說是二嫁,三嫁四嫁五嫁也都儘皆使得。
姨母說完了她要說的話,並冇有再放我歸去,以備嫁為名,在她的院落旁側,另撥了一處居室與我,將本來的服侍的婢子從兩人加到了八人。
“你已不再情願這門婚事,甘願分開衛府,也不肯再嫁給你當年心悅之人?”姨母輕聲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