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曲解，我既已籌算替衛珠和姨母認下這些“罪名”，便再不會解釋半句。
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，搶在荀淵之前問出口，“莫非，莫非司空竟以再不準公子執掌兵權來勒迫公子……答允這門婚事嗎？”
但我並不是白白替衛珠保守這個奧妙。我要她從今今後，再不準對衛恒姐弟有半分不敬，更不準再到衛疇麵前去告黑狀，不然我就把她做下的那些錯事，全都奉告姨母曉得。
“除了我衛某正室夫人這名頭以外，女公子最好彆再肖想其他。”
衛恒並不睬會我的問候，倒是立在他身側的荀淵忍不住出言，替老友打抱不平。
想是姨母見衛珠年幼，又最是渴念依靠父親衛疇，便未曾對她如此這般言明短長，亦是想著她年紀尚小，雖對衛恒姐弟有些牢騷，隻要多加管束勒令，便可保相安無事。卻不想她竟仗著衛疇的寵嬖，直接告了衛恒一狀，昔年夙怨未解，現在又添新恨。
他說甚麼？他要……允婚，但是這如何……這如何能夠呢？
“姨母這些年來一向千方百計想和他們姐弟修好，可你卻——，你說，如果我也到姨母麵前告你一狀，你猜姨母這回會如何罰你？”
衛珠不平道：“都一樣是爹爹所出，憑甚麼我們就要受三哥和長姐的氣。我不過不想孃親整日對他們忍氣吞聲。”
將衛珠送回房後，我本想也回漪蘭院中，卻不知怎地，走著走著，竟又走到了衛恒的小院外。
我淡淡道：“你當衛恒是無腦之人嗎？莫非他會猜不出是何人告發害他捱打？不管他猜出是你也好，是我也罷，又有甚麼彆離，這筆賬最後都會記在姨母頭上。”
我嘲笑道：“你不想，莫非姨母便想嗎？她之以是對衛恒姐弟禮敬有加，為的不是現在，而是將來。”
我不知姨母是否已知衛恒所染“急症”的真相，又不便相問，便隻點點頭，也未幾說甚麼。固然在衛恒那邊碰了個大釘子，但是姨母卻仍不肯放棄讓我和他結成秦晉之好的執念。
被打了三十軍杖，也不知他傷的重不重？
我待衛珠這個表妹，一貫溫言軟語，但是這一次，卻不得不端出阿姊的架子，出言經驗起她來。
“想不到，當日子恒冒著性命傷害所救之人，竟是這般品性。明知公子偶然，卻偏要仗勢逼婚，乃至還告到司空麵前，害得子恒“身染急症”，甄女公子真是妙手腕，不愧是出身王謝的大師閨秀！”
一個月前，他的傷勢便該病癒，可他卻仍舊“養病在家”，整日閉門不出，不知是又添新病，還是仍被衛疇懲罰，在家閉門思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