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終究明白姨母對這樁婚事的自傲從何而來，本來衛疇就是如許被她收伏，被她百鍊鋼成繞指柔。
衛玟慌鎮靜張地跑來找我，說是衛疇俄然說要將我許配給衛恒，成果被衛恒一口回絕，衛疇為此大發雷霆。
見我一臉茫然，姨母反而輕笑出聲，“想不明白是嗎？為何要嫁給一個對你心有嫌隙，討厭於你之人？”
她走上一步，在我耳邊輕聲道：“當年衛疇在宛城之戰中落空了兩個兒子和愛將翟偉，你覺得他當時就不遷怒於我，不想殺了我嗎？”
我不由一怔，難不成這個我眼裡的弟弟竟不是同我打趣，而是當真？
“司空至今未立世子之位，且對玟弟和璜弟心疼有加，很多人都說，司空是在等兩位公子成年。”我輕聲道。
衛玟麵上一喜，“這有何難，我這就去稟明父母，三哥不肯同你訂婚，我情願！”
“你說甚麼？你三哥被司空杖責了三十軍杖？”我大驚失容。
我澀聲道：“以是姨母纔想將我嫁給三公子，以結兩姓之好？”
姨母搖了點頭，“不管以立嫡立長立賢而論，這世子之位都該是子恒的。璜兒雖聰明絕頂，但年事尚小，至於玟兒，雖也才調橫溢，但他的才調皆在舞文弄墨上，而非馳騁疆場，殺伐定奪。”
“阿洛，對上如許一名文武兼備、殺伐定奪的兄長，單靠司空的愛子之心，你那兩個表弟是斷斷爭不到世子之位的。”
衛恒對我和母親無禮？他從未曾對我母親失禮過，至於對我，也隻要那一次在後園中他當著我麵，扔了我送他的卻敵冠，但是當時隻要我和他二人，應是再冇旁人曉得纔對。
他對此二子所愛之深，可見一斑，全部許都城中無人不曉。不管他帳下最為得力的謀士們如何勸他早立世子，他一概不聽，或許就是為了等貳敬愛的兒子成年，好將這世子之位傳給他。
“然後呢？”我問道，既然衛珠當時就在一旁，莫非是她對衛疇說了些甚麼？
本來如此，衛疇極重周禮，如果衛珠讓他誤覺得衛恒將長輩所賜的壽禮給丟入湖中，這等失禮之舉，難怪會被他狠狠懲罰。
我不由一怔，將統統的身家性命全都賭在一個男人待女人的情義上嗎？
等我回過神來，倉猝追出去，那裡還看獲得他的影子。
似是看出我的迷惑，衛珠小嘴一撇，跟我邀功道：“表姊被人欺負了，我當然要幫表姊討個公道。此次的三十軍杖隻是略施小戒，如果我那三哥今後還敢惹我們不痛快，我就再叫爹爹打他板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