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現在的情境,的確和夢中一模一樣,我和程熙都是一身大紅喜服,手捧繫著紅線的匏瓜……

我看著匏瓜中微微閒逛的碧色酒液,不覺喃喃道:“我也有些不敢信賴這是真的,但是又感覺這統統都似曾瞭解,彷彿在那裡見過似的。”

程家終究答允了借糧,但卻不要他衛疇的長女,而是指名要我甄弗做他程家的新婦。

當時, 大雍王朝鼎祚已連綿四百餘年,垂垂氣數將儘,連續四任幼主臨朝,內政不修、寺人亂政, 朝政日趨敗北, 加上天災不竭,民不聊生之下,揭竿而起者此起彼伏, 家家思亂,大家自危。

早在舅翁程劭中風之時,我的姑氏劉夫人便痛罵我是掃帚星,及至厥後程家屢失州縣,劉夫人更是日日叱罵於我,說我是不祥之人,都是我的進門纔給程家帶來了這類種厄運。

“阿洛,你如何了?如何隻顧瞧著這合巹酒入迷,快些飲了它,我們……好做伉儷!”

為程劭守孝的這三年間,程家的四州之地,已漸失其三。幽州、青州彆離為公孫讚、劉德所奪,程熙的長兄程潭不忿程劭立排行最末的程熙為世子,擔當家業,藉著攻打公孫讚奪回青州為名,反出程家,占了幷州,自主為王,結合了衛疇來攻打翼州。

一時各地士族豪強、州牧郡守無不擁兵自重, 雖明麵上仍奉雍天子為君,實則已成四方盤據之勢。

是以,我在程家的日子並不好過。

“夫人確是思慮過分,心脈有些弱。至於中郎將所言肉痛暈厥之症,發作無定時,偶一發之,多數非身材有疾,乃是一時情誌盪漾,血脈逆亂,纔會悸痛頭昏。”

他扶我到榻邊坐下,用心道:“怎的冇睡好,但是想著今晚你我洞房花燭,鎮靜的難以入眠不成?”

我勉強穩住心神,悄悄推開他的度量,強笑道,“我冇事,不必喊人來了。”

當時初見程熙的我,毫不會想到,在七年後,我竟會披上嫁衣,成為他的新婦。

他忙跟了過來,合法我二人各執半邊匏瓜,要飲這合巹酒時,俄然門外響起一個焦心的傳報聲:“報――!主公,大事不好主公,城門失守,被那衛軍攻出去了!”

那似是我昨晚做的一個惡夢。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境,但是當我醒過來時,卻全然記不得在夢裡都夢到了些甚麼,但是夢裡那種感受,那種令人堵塞而絕望的感受,卻如何也揮之不去,繚繞心頭。

那一天,他固然對我說了這很多情話,我們卻並冇有圓房,因為就在我們停止昏禮的那一晚,禮尚未成,他的父親程劭俄然中風倒地,第二天便與世長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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