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慈挑了挑眉,聽馮氏這話,似是把統統的罪惡都攔在了本身身上?她當初可記得,下毒裝病那一遭,但是薑琉本身的主張。
待薑芸章詰問下來,又是一通冇完冇了,她並不想再摻雜他們混亂的家事中,隻想早點抽身。
對於馮氏來講,今後落空夫君的信賴,她為薑家生兒育女,職位已是冇法撼動,但這伉儷間的情分怕是在鬨劇中消磨得隻剩一二,此中酸楚,隻要她本身曉得。
沿著影象裡模糊閃現過的小道,商慈摸到了薑婉本來居住的院子,院子裡初秋的黃葉落了滿地,牆角結著蛛網,到處透著冷落。
方纔她自請離開家譜,或許是冇有臉麵勸她留下,也或許是覺得薑婉到底是破了身子,且在尼姑庵那處所滾了一圈,許不了甚麼好人家,對他毫無助力,還得賠上一筆嫁奩,薑芸章並冇有沉默驚奇太久,便點頭同意了。
她本日所作所為,也為原主平了委曲,了了因果。
商慈找來一塊舊棉布,銀票揣在懷裡,金飾儘數倒在布上,小山似的一堆,嫁妝、抽屜、衣箱如暴風過境般,被搜颳得乾清乾淨。
離魂咒事件裡薑琉不是主謀,她是恨不得本身從速消逝,但是心機不敷,壓根想不出用符籙來害她瘋顛的狡計,充其量就是李贄的棋子罷了。商慈本來想著本身也冇真叫符籙害著,得饒人處且饒人吧,因而讓她遭了數日的夢魘,驚嚇她一番,也算是出氣了。
薑芸章明顯是一介文官,卻生得五大三粗,濃眉闊嘴,彷彿一副武官的氣勢,大步流星地走進廳堂,掃了她們三個木樁一眼:“都站在這裡做甚麼?”
薑芸章下朝回了府,發明家中氛圍彷彿有些不太平常,邁過府門,遙遙瞥見老婆和女兒薑琉並肩站在主廳等他,與她二人同站在一塊的揹著承擔的女子,竟然是已經被攆到尼姑庵裡的大女兒薑婉?
薑琉被母親說得慚愧,低頭抹著眼淚:“爹爹疼我,斷不會像對薑婉那般對我……”抽泣了一會,又小聲倔道,“身份如何了,我這般身份,人家還不要我呢……”她說得是實話,她隻記得那日李贄把她約出來扣問薑婉的生辰八字,她奉告了李贄後,李贄前腳接過,後腳就與她完整劃清了邊界,言語間的冷酷陌生,令薑琉心碎欲死。
從薑芸章進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、就差把忐忑寫在臉上的薑琉,見商慈逼問馮氏,忍不住破口痛罵:“薑婉!你這個賤人!休要拿我和李道長的事作把柄來威脅我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