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個順手拿過籃子顛了幾下,很快將裡頭的花瓣抖得更加疏鬆,看起來分量實足。

婦人下認識的揉了揉眼。

跟著是亂蓬蓬的頭髮,上麵還沾著些草屑。

“多謝夫人。”

“彷彿,要下雨了。”

幾個巡夜的男仆丟動手中的骰子,罵罵咧咧的尋了疇昔。

“我們歸去吧。”

盧氏微微點頭,“誰讓我是個外人呢。”

穿杏黃色對襟半臂,束青色高腰裙的婢女掩上房門,輕手重腳的走到廊下,對小丫環們低聲叮嚀道。

“真是越來越成心機了。”

像放了很多天的死魚,又像湖底翻起來的爛泥。

一縷清風挾了新荷的芳香撲進閣房,如頑童般來回翻著案幾上攤開的冊頁,收回嘩嘩的輕響,很快又被人用羊脂玉鎮紙給壓了下去。

一個暖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。

屋子裡沉香嫋嫋,簾幕低垂。

盧氏笑著答道,“我當然不便脫手,人是崔五娘幫我物色的。”

“先彆急。”

“真有你的!”

“洗臉要用鮮牛乳,泡澡要用鮮花瓣,用飯要配銀碗筷。這哪像農戶出身的,都快趕上夫人的場麵了。”

“這些不過是跳梁小醜,成不了氣候。”

她出身高門,是這個期間的男人做夢都想娶的五姓女,骨子裡的那份高傲,以及自小所接管的教誨,都不答應她做出忍氣吞聲,唯唯諾諾的行動。

“我呸,他如何不直接脫手搶呢?”

“啥,你說昨晚那女鬼是春芽變的?”

做婢仆的,命都是不值錢的。

出乎她料想的是,盧氏竟然點了下頭。

一層層紗帳如煙似霧般輕巧垂下,將窗前的美人榻遮了個嚴實。

世人聽著不免有些傷感,一時都冇了持續閒談的興趣,三三兩兩的提起水桶分開。

小丫環的身子抖得更加短長了。

“得了,又閒不成了。”

答話的人長長地歎了口氣。

二房如許行事,還不是摸透了她的心機,想著既能把她從風口浪尖摘出,又能給這邊潑臟水,還能趁便撈上一筆,可謂是一箭三雕。

待屋門重新關上後,盧氏很有些感慨的說道。

想著晨起收到的動靜,盧氏麵上不由暴露了一絲悅色,輕聲道:“二房能找人來驅邪,我也能。今晚嬤嬤就等著看好戲吧。”

未幾時,林子裡的蟬鳴聲便低了下去,漸至微不成聞。

“是啊,都七天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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