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男人親眼瞧見的,毫不會有錯。”
“昨晚來的阿誰臭禿驢更是得了失心瘋,竟然有臉說此事皆因夫人而起,要停歇女鬼的怨氣,隻要將嫁奩全數捐出來做法事才行!”
婦人聞言大喜過望,“崔家的五娘是出了名的抉剔,能入她的眼,那定不是普通的高人,想必一脫手就能收了那女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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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打趣了一句,“如果能把二房也一齊收走就好了。”
少女對此一無所覺,隻沉沉的睡著,連翻身的行動都未曾有。
“這是甚麼味兒啊,臭死了!”
花圃裡突然響起兩聲刺耳的尖叫,撕破了安好的夜空。
“洗臉要用鮮牛乳,泡澡要用鮮花瓣,用飯要配銀碗筷。這哪像農戶出身的,都快趕上夫人的場麵了。”
小丫環的身子抖得更加短長了。
做婢仆的,命都是不值錢的。
“真當府裡的人滿是瞎子,看不出這兩日上門驅邪的僧道是他們安排的,目標就是為了騙錢!隻要給的數額不對勁,便四周鼓吹夫人惡毒成性,冥頑不靈!”
此時她呼吸綿長,眉頭伸展,明顯是進入了夢境。
她出身高門,是這個期間的男人做夢都想娶的五姓女,骨子裡的那份高傲,以及自小所接管的教誨,都不答應她做出忍氣吞聲,唯唯諾諾的行動。
小丫環垂著頭,瑟瑟顫栗的回著話。
出乎她料想的是,盧氏竟然點了下頭。
但即便是做了鬼,生前的仇也是報不了的。
就像春芽,明顯是個誠懇勤奮的丫頭,就因為不慎將木魚磕了個印子便丟了命,身後更是連全屍都保不住,隻因老夫人發了話,說是必須將屍身扔去亂葬崗喂狗,才氣洗清那份輕瀆神佛的罪過。
未幾時,林子裡的蟬鳴聲便低了下去,漸至微不成聞。
答話的人長長地歎了口氣。
婦人下認識的揉了揉眼。
“夫人,二房實在是欺人太過!”
盧氏笑著答道,“我當然不便脫手,人是崔五娘幫我物色的。”
“我們歸去吧。”
一層層紗帳如煙似霧般輕巧垂下,將窗前的美人榻遮了個嚴實。
因著園子裡潮氣太重的原因,怪石嶙峋的假山上生了些青苔,就如一張張慘白泛綠的麵孔,冷冰冰的盯著花樹間穿越的兩個俏婢。
此中一個掂了掂籃子的重量,懶洋洋的開口。
跟著是亂蓬蓬的頭髮,上麵還沾著些草屑。
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