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一環扣一環,巧之又巧。
此次的事,都是他惹出來的,她纔是被扳連的阿誰。
事情的本相,已經垂垂明朗了。
“莫非是……”
那是他珍而重之的,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捨得碰的人。
固然這份情意冇有重到能讓這位世家公子為她潔身自好的境地,但也冇有輕到在有人對她企圖不軌時,卻還能冷眼旁觀的地步。
他將手按在了大門的銅環上,喃喃道。
崔異的手腕是很殘暴,很不人道。
她總說讓他要離她遠一點,免得被她扳連了。
當務之急,是從速找到崔異。
崔異的確是在宋家的案子裡摻了一腳,卻不是為了給有過露水情緣的張娘子出頭,而是衝著許二來的。
宋岩的肩胛骨、脊骨、肋骨皆是寸寸碎裂,一按上去,就如墮入了軟塌塌的爛泥中,令民氣生煩厭。
藉著恍惚的天光,淩準瞥見地上躺著一小我。
“我估計是想把她給宰了,再趁夜往湖裡或山裡一扔,就找不著人了……”
是這小我帶走了許二,他便隻能找這小我要。
但寶珠,八成是去了的。
如果許二真有甚麼不測……
淩準皺了皺眉。
風又起。
“至於主簿大報酬何讓我把你支開,這還用問嗎?不就是為了能給宋岩行個便利,免得被你給攪黃了。”
“他讓宋岩去找昨日驅邪的那位小娘子……至於找她乾甚麼,我也不曉得啊……”
“畢竟她隻救回了老夫人,卻冇把夫人的命保住……那麼主簿大人看她不紮眼,想給她個經驗,也說得通啊……”
如此潔淨狠辣的伎倆,並不像是許二做的。
他疾步走進正廳。
淩準看著宋岩下腹處的傷口,想到了一種能夠,臉上的赤色瞬息間褪得一乾二淨。
但她錯了。
但見虎口光滑無繭,頸部和手臂的肌肉略有些鬆垮,膚色很白淨,眼圈下卻透著踏實的青黑,應是長年冇有勞作,且縱情聲色的成果。
宋岩必然是見色起意,在潛入宅子後冇急著對許二下殺手,想要先做點彆的甚麼,而這一幕落在了崔異的眼裡,天然是不會讓他好過。
淩準蹲下身來,用刀鞘撥了撥這具屍身。
阿誰叫寶珠的丫頭即便對魏叔伯動了春情,也不至於犯懶到這份上,連飯都不做了吧?
受了這麼重的傷,不死纔是怪事。
“但宋岩那傢夥是真的逃出府衙了!”
觀其身形,並不是女子。
貳心中一驚,立即摸出火石,將案幾上的油燈撲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