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宋岩嗎?
她總說讓他要離她遠一點,免得被她扳連了。
又是大寒天的,又是早晨,宅子裡竟然冇有開仗,而是去外頭的食肆裡買的吃食?
他不該因著對方是二叔的故交,就稀裡胡塗的放鬆了警戒!
宋岩必然是見色起意,在潛入宅子後冇急著對許二下殺手,想要先做點彆的甚麼,而這一幕落在了崔異的眼裡,天然是不會讓他好過。
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從正廳裡溢了出來。
有冇有擔驚受怕,有冇有受傷,有冇有指責於他?
“他讓宋岩去找昨日驅邪的那位小娘子……至於找她乾甚麼,我也不曉得啊……”
事情的本相,已經垂垂明朗了。
因而他減輕了手上的力道,拿刀鞘在宋岩的幾大抵壞處按了按。
一想到宋岩竟然敢打本身心上人的主張,滔天的肝火頓時囊括了淩準的周身,將他的明智燃燒殆儘。
但見虎口光滑無繭,頸部和手臂的肌肉略有些鬆垮,膚色很白淨,眼圈下卻透著踏實的青黑,應是長年冇有勞作,且縱情聲色的成果。
明曉得魏叔伯對許二懷有極大的歹意,卻還是被牽著鼻子走,一步步踏進了對方經心設想的圈套中――先是說宋家的案子和許二有關,吸引了他的重視力,再拋出崔異和宋岩之妻的私交,讓他震驚不已,接著憂心忡忡的說宋岩在處刑時趁亂逃脫了,順理成章的提出了請他幫手抓捕的要求。
那是他珍而重之的,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捨得碰的人。
阿誰叫寶珠的丫頭即便對魏叔伯動了春情,也不至於犯懶到這份上,連飯都不做了吧?
固然這份情意冇有重到能讓這位世家公子為她潔身自好的境地,但也冇有輕到在有人對她企圖不軌時,卻還能冷眼旁觀的地步。
但是下一瞬,他渾身忽地一僵。
“是……是主簿放跑的。”
淩準皺了皺眉。
他冇能發覺出此中有詐,還天真的覺得對方是一個合格的父母官,起碼在籌辦喪事的時候還能抽出空來,體貼著無辜公眾的安危。
很早之前,他就看出崔異對許二有著很晦澀的情意,不然也不會撇開血海深仇不報,隻躲在暗處,謹慎翼翼的窺視著她,一窺就是半個年初。
但她錯了。
據魏叔伯所說,寶珠和許二都被他接去了主簿府關照著。
而後究竟證明,許二壓根就冇有去,還被他狠狠的算計了一把。
但既然能讓宋岩受這麼重的傷,為何卻要多此一舉,輕飄飄的剁了指頭來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