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令又如何?明日上朝秘聞自會言明!”顧衍生輕哼道,“你若像你的名字般,知進退,想必也不會屈居人下這麼些年,倘若不曉得分寸,恐怕連保舉你的安家都要是以而蒙難!”

男人瞅了眼劍鋒,寒光逼人,巴望活命的心再次被激起。他不斷地踢動著雙腿,順著樹根又今後挪,反身欲從地上爬起,隻見蕭九提劍橫披,那青衣男人的行動便僵住了,下一刻彷彿無聲無息的枯葉翩然跌落。

男人望了眼已經死去的火伴,絕望得腿腳有力差點跌倒,他背靠著細弱的大樹,已經退無可退了。蕭九步步緊逼,烏黑的劍刃上還殘留著方纔一人的鮮血,一滴一滴滴入泥土。

暖風拂麵,他深吸了一口氣,望著烏黑的城外,神思漂渺,即便真打起來又如何?豈不更好!

語氣冷得如冬月裡的寒冰,溫玉彷彿受了魔障般竟聽話地站了出來。兩眼對視便被那懾人的目光震住了,她從他的眼中看不見半分溫和,滿是殛斃。彷彿因嗜血而變得猩紅的眸子,再也找不出昨夜吹簫時的安好與暖和。

兩日來的辛苦全因為一句話而白費了,男人怒不成遏,若不是身上沉重的鐵甲束縛著,若不是念及家中妻兒,管他麵前是何人,必然先斬後奏!

男人衝城下保衛大喊道,粗暴的聲音裡異化著濃厚的肝火,這已算是死力禁止了。

溫玉嚇得捂住了嘴巴,但殘存的驚叫聲還是從指縫中溢位,隻見蕭九猛地轉頭,那雙熟諳的眸子,此時卻染上了讓人無窮驚駭的色采,逼迫得令人堵塞。

左相的為人早已耳濡目染,乍看之下的暖和表麵實難設想朝堂上的劍拔弩張,世人皆歎“顧半朝”,狼子野心昭然若揭!此事,若說他冇有私心誰會信賴!

男人上馬手提佩刀一起登上數十級台階,臉上怒容分毫不減,早已癒合的刀疤橫亙在左臉,更加讓人不敢直視。直到瞥見負手而立的翩翩身影,才略微頓了下腳步,緊了緊手中的紫銅刀,也不顧禮節尊卑,大踏兩步便厲聲詰責道:“左相怎可把人給放了!”

平生冇有出過遠門,雖則一天的工夫,但已體味到這條路比設想中還要艱钜。偌大的林子,竟分不清東西南北,肚子也早就饑腸轆轆了。下認識摸摸懷裡的幾兩碎銀,這是她獨一的財產,可現在離南地另有千裡之遙,不覺心憂。

此時的蕭九如同天國裡的使者,而下一刻,他的劍也直直地指向了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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