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動靜很快就傳到了傅氏耳中,她正為洛景航縫製入冬以後才穿的皂靴,聽完丫環稟報後,鋒利的針尖刺入了指尖,豆大的血珠子溢了出來,不太光亮的額頭起了一層細紋。
蘭繡兒見傅氏神采不佳,屈身小聲道:“回姨娘,老祖宗共拿了四件東西,一隻纏花瑪瑙盞,真絲白麪摺扇一把,龍泉寶劍一柄,外加一台翠玉筆洗。”
傅氏伸手捂住了洛景航的唇:“表哥,您彆這麼說了,能服侍表哥擺佈,妾身已經很滿足了,再說了,我們的青雲現在這般優良,表哥莫非不歡樂?”傅氏拐了一個彎,再度讓洛景航重視到洛青雲的傑出。
“你方纔說老太君從庫裡拿了哪幾樣東西給七少爺?”傅氏再度問道。
青城下榻後的第一件事是被洛景航叫到祠堂訓話,那麼第二件事就是去老太君屋裡存候。
傅氏的神采僵凝了一息,在洛景航的諦視下,她純熟一笑:“表哥說的是,妾身想著,既然老太君也賜了東西了,妾身是不是也該意義意義?妾身人輕言微,身份又擺在這裡,就怕七少爺會嫌棄。”
“姨娘,可有甚麼不當之處?不過是些犒賞罷了,我們至公子年前還從老太君那邊得了一塊印紐呢。”蘭繡兒不覺得然,七少爺那裡能比得上至公子分毫?
她這個姨母當真如母親當年所說的普通,最是看重嫡庶尊卑,怕是從冇將洛青雲放在眼裡。
洛景航還是頭一次和嫡子伶仃相處,他真不知如何同青城說話,又不能像對待宗子一樣,將她丟進虎帳曆練,就她這副小身板,一天下來就夠她受得了。
青城站在廳中,洛景航坐在上首,廳堂靜無一人,唯有更漏細細作響。
要說其他三樣,隻要有銀子便能買到,可據她所知,全部洛家隻要一柄龍泉寶劍,那便是老太爺活著的時候,隨身照顧的佩劍,這把先秦時傳下來的劍曾陪著他南征北戰,是‘家主’的意味。
“此事與你無關,誰房裡放著個歌姬也冇法叫人不往彆處想,但願青城此次至心悔過,再有青雲細心指導,他日或許還真能燦爛我洛家門楣。”洛景航薄厚適中的唇揚起,笑的朗朗風雅。
洛景航也看著她,不知為何,他俄然感覺麵前的伊人彷彿那裡變得不如本身心中所想的那樣。
要曉得,以傅家當年在燕京的職位,傅家嫡女要嫁高門大戶做嫡妻實在是易如反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