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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不耐煩地睨他一眼:“說。”
阿韭拎著一個食盒出去:“女人剛好了些,彆在窗邊待著,內裡風大。”
一股濃煙沖天而起,底下滿是紅焰焰的光。
阿韭從視窗朝外望瞭望,院子裡冇甚麼花草,隻要一套石桌石凳,另有一棵光禿禿的大樹,襯著灰白的牆,實在算不得都雅。
天子朝旁伸手,那名差點被賜給百裡囂的妃子如獲大赦,從速爬過來,跪在天子身邊,替他擦淨手中的汁水。
天子靠在禦座上,漫不經心道:“蘭愛卿覺得呢?”
蘭嘯天應了聲,躬身退下。
石守淵毫不客氣地回敬一句:“蘭將軍,現在北方敵軍未退,如果南邊再肇事端,莫非你去扼守?”
還不都是為了活著。
“臣不是這個意義,”石守淵道,“臣想說的是,後平與南陽如果握手言和,他們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北上。西南軍的地盤一旦被攻破,大衍南邊就再難安寧。”
蘭嘯天遊移了一下:“臣覺得此法可供參詳,不過我堂堂大衍豈有向一支小小軍隊示好的事理,再說西南軍耐久冬眠我朝邊疆,是否狼子野心也未可知,臣不敢妄下結論,既然石大人成心,不如就叫石大人調集兵部先行商討?”
雁安寧吹了吹熱氣:“宮裡那麼多妃嬪,總不能一人送一碗燉肉。”
她本來風寒未愈,胃口不佳,但她還是將這碗平淡的十錦羹吃完,這才坐下來,重新研墨調色。
蘭嘯天在旁嘲笑:“我堂堂大衍,還怕兩個跳梁小醜不成。”
天子等世人笑夠了,才招來一個寺人:“去,帶豺狼大將軍下去領米。”
“陛下,南邊的後平與南陽交兵半年,傳聞比來有停戰的架式。”
“不瞞陛下,”石守淵道,“後平與南陽不但一次想要北上,隻因西南軍橫在大衍與他們兩家之間,這纔沒能得逞。”
雁安寧昂首瞅了眼,放下墨錠:“哪兒來的?”
她心驚膽戰瞄了眼天子,隻見他望著場中還未搬走的虎屍,眼底儘是陰冷。
“是嗎?”天子神情淡淡,對這個話題明顯不感興趣。
雁安寧坐在窗邊,對著這可貴一見的瑰麗氣象,往桌上放開一張畫紙。
天子聽他講了這些,彷彿想起甚麼:“彷彿是有這麼回事,兩年前,許州向朝廷發過急報,朕讓兵部自行商討,厥後如何樣了?”
不然為何每到災荒年頭,就有那麼多人家賣兒賣女,乃至不吝給男娃娃來上一刀,將他們送進宮裡做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