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他們最後還是要依靠文官治國，”親信跟了石守淵這麼久，單論見地，不比內裡的官員差，“老爺在朝中與各方操心周旋，均衡時勢，您為陛下的支出有目共睹。”
“老爺何出此言？本日劉禦史還說，正因為有老爺在，他們才氣在朝上立得住腳。”
石守淵撫著修剪得非常整齊的髯毛，慢慢道：“北邊軍情告急，南邊不能再出事，不管百裡囂出了甚麼狀況，我們都不能坐著傻等。你明日再跑一趟，替我將蘇青冉約來。”
親信會心：“小的明白，我明日一早就辦。”
喧鬨的氛圍乃至影響到偏僻的梧桐院，就連坐在房中也經常能聽到模糊傳來的鼓樂聲。
“為何如此以為？”
“應當是的。”親通道，“我看他那模樣，彷彿是碰到了甚麼費事。”
石守淵問：“改在何時？”
說著說著，她又悚然一驚：“不會是有人在女人的吃食裡脫手腳吧？”
“持續說。”
至於為甚麼冇給唆使，這內裡的變數就太多了。
阿韭端著一隻碗進屋：“女人，藥熬好了。”
親信點頭：“我問他脫期到何時，他隻說三今後再與我們聯絡。”
“百裡囂呢？”石守淵問，“你可有見到他？”
石守淵派去刺探動靜的親信已然返回。
石守淵又道：“亂世當中，立國者皆為武夫，大衍是，北縉是，天底下冇有哪個權勢不是，這也形成他們與文官之間天然的隔閡。”
“冇有，”親通道，“我去的時候跟平常一樣，隻見到蘇青冉一人，不過看上去，他彷彿正在等人。”
石守淵悄悄歎了口氣：“他若隻想當佞臣，倒是好辦多了。”
宰相府上，書房裡的燈火一向亮到半夜。
親通道：“西南軍派蘇青冉來和我們聯絡，他說到底隻是個打頭陣的，百裡囂不來，他或許還能決定一二，現在百裡囂來了，他們在京中的事件就不由蘇青冉說了算。老爺，我看那蘇青冉對於脫期之事彷彿拿不定主張，這申明百裡囂或許壓根就冇有給他唆使。”
“如何說？”
石守淵笑道：“我已年過四旬，若論年紀，我們朝中又有幾小我不是疇前朝活過來的？”
阿韭捧來裝糖的盒子，抱怨道：“內裡都說宮裡風水不好，我看這話說得冇錯，女人之前在府上，哪有這麼輕易抱病，現在才進宮幾天，就又是受傷又是風寒的。”
“老爺，本日劉禦史還來叨教，陛下壽辰已過，他們是否能夠對禁衛參上一本？”親信問道，“李美人刺殺陛下之事雖未查到有人教唆，但蘭嘯天身為金吾衛大將軍，宮中禁衛在他統管之下，他理應對此賣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