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官者,要有轟隆手腕,也要有菩薩心腸,不然便是苛吏。
百裡囂揚眉。
“他日再送賀禮。”他拍拍丘大人的肩膀,回身就走。
“我看不但是壓服吧。”百裡囂道,“拳頭不敷硬,那些人如何肯聽話。”
丘大人聽他毫不粉飾地嘉獎雁安寧,撫須笑道:“若早知大將軍要返來,我就該勸雁女人多留幾日,她見了你,必然歡樂。”
上回阿鬼扔把刀也就算了,莫非大將軍也要送刀?
他身高腿長,轉眼便走出老遠。
“冇有。”丘大人搖點頭,又覺好笑,心不足悸道,“隻是年紀太輕,對漢地民風一知半解,他身為族長尚且如此,其他夷人更需開蒙。”
丘大人正要說話,就見百裡囂往手中看了眼,二話不說將匕首塞了歸去。
百裡囂聞言,笑了笑:“阿鬼叫夏商與去,不怕他一怒之下,把他的族人都綁了?”
丘大人又咳了聲:“雁女人帶走了大將軍留下的私衛和雁家保護,都城另有葉校尉在,夏大人又調了一支兩千人的步隊在邊疆策應,雁女人此行該當冇有傷害。”
丘大人道:“詳細為何我不太清楚,我夫人生下女兒那日,雁女人收到一封梁州來信,她那日便找夏大人籌議了一番。厥後,我女兒洗三過後,雁女人便帶人分開。”
兩人一邊說著話,一邊轉入迴廊。
這些日子,丘大人批閱的卷宗便有很多來自夷人的膠葛,貳心知夷人教養任重而道遠,而雁安寧從夷族中擇人施教的體例,則為他奠定了根本。
丘大人見他目色微沉,從速抬手,安撫他的情感。
百裡囂默了一陣:“這麼大步地,她想乾嗎?”
百裡囂身著雨披,一身戎裝未除,彷彿剛從疆場高低來。
瞧那緊急的模樣,若非丘夫人方纔出產,雁安寧或許當日便會出發。
“淮關?連淮關也拿下了?”丘大人欣喜交集,他原地轉了兩圈,握著拳頭,鎮靜地晃了晃,“淮關勢如通途,有了它,我們不管打擊還是戍守,都再不怕後平的威脅。”
百裡囂目光一轉:“為何?”
丘大人拍拍身上的雨水,笑道:“阿鬼有情有義,與以往幾任族長都不一樣,他前次抓到穆北,族中長老禁止他殺人,他用了半個月壓服他們,終究大仇得報。”
百裡囂深思半晌,俄然問:“令夫人喜得令媛?”
他特地找雁安寧談過對此事的觀點,雁安寧道:“養人如養身,我們體內的心肝脾肺腎,無不需求經心顧問,而這此中,越是孱羸的處所,越需破鈔更多工夫。當弱者也能過上好日子,百姓們才更有盼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