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掃卻掃的不是樹上，而是樹下。
葉靈芝轉頭看她一眼，目光俄然頓住。
他乾了酒，拉著兩人絮乾脆叨，石守淵隨聲應著，看了眼殿中的更漏：“時候不早，各位慢飲，我先行一步。”
轉頭再看，卻見那人將雁安寧扣在身前，一手勒住她的脖子。
“娘娘？”那人肘間用力，“娘娘恰好。”
“王大人客氣。”蘭嘯天笑了笑，“今晚我可冇有美言，你該感激石大人纔對。”
樹下生著幾叢半人多高的蒿草，蒿草驀地一動，從中竄出一小我影。
“禦獸苑？”雁安寧微微挑眉，“禦獸苑在冷宮北麵。”
話未說完，她的胳膊俄然一痛，像被某種銳器劃破了手肘。
侍從猜想：“或許是出了甚麼狀況？老爺放心，我立即派人探聽。”
“話雖如此，就怕北縉這回有備而來，不打下梁州不肯罷休，”石守淵歎了一聲，“隻盼雁來父子能扛過這幾日，待東麵的救兵達到，就冇甚麼可擔憂了。”
阿韭二話不說，朝著那人一通亂打。
“石大人說得冇錯。”蘭嘯天端著酒杯過來，“雁家軍在梁州紮根多年，既不缺人也不缺糧，而北縉軍隊長途作戰，補給困難，我看要不了多久，北縉就會知難而退，放棄梁州。”
“恐怕不可。”雁安寧接話，“你如許挾持我上路，一旦被人瞧見，必定暴露馬腳。”
雁安寧唇角一動：“女人這麼焦急，是不是怕去晚了就來不及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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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從點頭：“並無。”
百官們帶著家眷散去，偌大的皇宮突然離開喧嘩，一時靜得有些可駭。
“有蛇？”阿韭退了返來，“在哪兒？”
她將雁安寧護到身後，取下燈籠，舉起挑燈的棍子就朝火線掃去。
阿韭提著燈籠在前麵帶路：“女人謹慎腳下。”
“宰相大人慢走。”京兆尹喝得神采酡紅，在他身後甩著膀子揮了揮手。
石守淵快步走出宮門，親信侍從迎了過來。
“你殺了我，你的人質就冇了，我的侍女跑得可不慢。”雁安寧道，“女人千辛萬苦進宮，必然不是為了殺人。”
阿韭急了：“放開我家娘娘！”
鄰近半夜，宮中宴席終究結束。
她個子不高，力量卻大，打鬥跟不要命似的，那人與她膠葛數招，情急之下縱身躍起，飛過阿韭頭頂，一腳踢向她背心。
暗夜沉沉，偶爾響起幾聲夜貓子叫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