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你有理。”他朝窗內遞出一個瓷瓶，“記得上藥。”
阿韭早早守在屋外，聽她起家，從速進屋服侍她洗漱。
“可現在出城都要去衙門開便條，你們在衙門裡誰有熟人？”
現在仗還冇打，就有人急著往外跑，石守淵內心必然不痛快。
可那夥賊人還是勝利脫逃。
雁左沉聲道：“女人固然不能走，但今晚我們的人會扮作蘭嘯天劫人的步隊，從城門硬闖。”
城門保衛雖屬京兆府統領，但自從蘭嘯天逃脫今後，全城金吾衛都歸石守淵掌管，城門保衛也是直接聽他調令。
石守淵麵沉如水：“那他劫走雁安寧呢？”
“難怪你們急著搶我出來，”雁安寧問，“想混出城，隻要這兩日工夫？”
叛軍打出的燈號是清君側，如果殺了天子，這個君側還如何清。
石守淵撫了撫頷下短鬚：“你如許說不無事理，但他的人既然進了宮，為何不乾脆殺了陛下？”
雁左麵色凝重：“本來我們在金吾衛裡拉攏了暗線，能夠借他的門路出去，但今早朝廷派了一撥人馬去阻擊青州軍，我們的暗線也在內裡，為防萬一，他那條門路就不能用了。”
她厥後問過雁左，院子裡冇有彆的丫環，莫非雁安寧頭上的髮髻真是她本身束的？
石守淵深思不語。
王豐自認這番推斷很有事理，雁安寧肯不但是江漢之的外孫女，有她在手，梁州的雁家軍毫不敢輕舉妄動。
“朝廷發了書記，自本日起，隻許出不準進，”雁左道，“那些高門大戶都是朝中權貴，石守淵給他們留了三日刻日，答應各家送家眷出城。”
“這世道如何這麼亂，連宮裡都不得承平，不可，這都城不能待了，我們得從速清算行李，出去避一避。”
王豐悚然一驚：“刺殺陛下就是謀反，蘭嘯天怕是冇這麼大的膽量。”
翌日朝晨，一個動靜在城中炸了鍋。
據回報，出城的人裡帶了一名女子和一個小孩兒，王豐今早傳聞這動靜，幾乎在宰相衙署裡跌了一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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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邊為雁安寧梳頭，一邊嘀咕：“昨晚到底是誰給女人梳的頭髮？”
“對，隻要讓人覺得女人已經離京，城門保衛就會放鬆警戒。”雁左道，“這兩日很多高門大戶急著將家眷送離都城，我已為女人籌辦了身份，隻要混在出城的步隊裡，就能安然分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