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他是陛下獨一的孩子,是大衍的正統,”石守淵道,“朝中有你我支撐,等他長大擇一賢後,不怕生不出新君。”
京兆尹看了石守淵一眼,笑嗬嗬道:“不嫌棄不嫌棄。”
“我與宰相大人的愛好可不不異,”江漢之吃下一口麵,漸漸嚼完,才道,“我對權勢早已看淡,有或冇有,都冇甚麼分歧。”
話雖如此,他對著碗裡的清湯寡水,還是在心底歎了口氣。
江漢之不語半晌,他望著碗裡已經凝成一團的麪條,慢慢道:“你讓安寧攝政,皇後情願?”
江江之天然冇有那麼吝嗇,宰相挑著飯點上門,他再如何不肯意,出於禮數,也得安排一頓便飯。
江漢之定定看著他:“宰相大人,你可知你在說甚麼?”
石守淵朝門外看了眼,京兆尹仍在扶著樹乾捶胸乾嘔,他笑了笑:“非我大逆不道,而是身為宰相,不得未幾作考量。”
京中暗潮湧動,石守淵拜訪江漢之的同時,城東一處坊市中,一行人敲開了一戶人家的大門。
幸虧中間還配了幾碟醬鹵,勉強有點葷腥。
“活人不能,死人呢?”石守淵道,“你我都知陛下的性子,萬一他醒到臨時起意,你闊彆朝堂,但是鞭長莫及。”
“不是威脅,”石守淵誠心道,“雁昭儀畢竟是陛下的妃子,她就算不殉葬,這一輩子都出不了宮苑,活著又比死了能好多少?”
江漢之笑了笑:“既是門生,便該尊師重道,豈有反過來逼迫教員之理。”
“我們另有雁家軍。”石守淵道,“待新君即位,我們立即發詔,在周邊州府辟一駐軍之地,交雁家軍統領,到時,既有正統在上,又有強將在側,江大人還怕守不住這個朝廷?”
石守淵拉他過來一同勸說江漢之回朝,他作為一個陪客,倒是冇甚麼不甘心,萬一江漢之真承諾了,他在兩位宰相麵前都算露了臉。
“我年紀大了,口味平淡,常日就愛吃些軟爛的麪條,還請二位莫要嫌棄。”江漢之作為仆人,率先動筷。
江漢之漸漸展開雙眼:“此話怎講?”
石守淵道:“江大人不看我的情麵,莫非也不顧你那些門生的要求?”
“你瘋了?”江漢之道,“你還不如翻開城門,迎藩王入京。”
江漢之倒是不覺得意,他拿起筷子,朝石守淵表示:“宰相大人公事繁忙,吃完這碗麪條就請回吧。”
石守淵搖了點頭:“三名藩王各有一班僚屬,他們信不過我們這些舊臣,就算臨時用之,事成以後,也必棄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