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靈芝不平氣:“朝廷朝廷,不都在天子管理之下嗎,先把皇宮的事情探聽清楚,才曉得大臣要乾甚麼。”
“說得也是。”葉靈芝深覺得然,“我如果她,早就分開都城,去了梁州避風頭。”
雁安寧剛進宮就被罰跪,動靜一夜之間傳遍都城。
“雁安寧進宮也用說得這麼詳細?”
百裡囂放下長筷,不再與她議論雁安寧:“你說宮裡死了很多人?”
百裡囂用鐵鉗撥了撥盆中的火炭:“我叫你探聽朝廷意向,你雜七雜八說了一大堆,隻要這句纔有點代價。”
一串腳步聲吃緊而至。
“我不過對你說說罷了,”京兆尹夫人坐在妝台前摘金飾,“你是冇瞥見,兩邊剛趕上那會兒,皇後那倆眸子子像淬了冰似的,盯著雁氏女一動不動,瞧得我內心發毛。”
但是皇後拜彆之時,並未讓他們起家,雁安寧望著膝下青灰色的石板,悄悄聽著周遭的響動。
但歸根到底,這隻是一樁無傷風雅的八卦。
“嗯,”葉靈芝抬高嗓門,“這事有點兒邪乎。”
“你以為她不該跪?”百裡囂問。
“不要你弟弟了?”
一名宮女來到她身前,板著臉道:
當然,百姓們也曉得,平凡人家的女兒進不了宮,就算進宮也隻能當宮女,宮女可不好當,傳聞宮裡風水不好,宮人墳都填滿啦。
近似的對話,在這晚呈現在很多高門大宅的伉儷之間。
她將摘下的耳墜往桌上一擺:“可她說歸說,大夥兒做歸做,誰不知陛下最愛奇珍奇寶,也就是你,拿幅破畫就想獻殷勤。”
“還不是那些老話,”京兆尹夫人道,“皇後說客歲糧食欠收,本年戰事吃緊,讓各府的進奉不要太豪華。”
葉靈芝繪聲繪色講完刺探來的動靜,對百裡囂道:“另有三日就是天子生辰,大臣們忙著祝壽,石守淵怕是又要找藉口,推遲和你見麵的時候。”
葉靈芝搖點頭,如何說呢,情勢比人強,她能瞭解在皇前麵前,雁安寧不得不跪,但這事聽上去,還是讓人感覺不痛快。
葉靈芝似懂非懂:“她不曉得很普通,但是頭兒,你如何曉得她不在乎。”
“甚麼事?”
“有甚麼不一樣?”百裡囂將醃好的鹿肉放到滾燙的鐵篦子上,“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。”
“我們固然冇跟雁家軍交過手,但這些年來,我冇少傳聞雁家軍的戰績,之前我爹……”葉靈芝頓了下,“我爹常誇雁家軍所向披靡,所謂將門虎女,雁大將軍的女兒,理應和那些嬌滴滴的貴女不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