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速睜眼：“國師必然出事了。”
“且慢，”國師道，“陛下，臣的手劄放在煉丹房中，那邊麵都是臣為陛下籌辦的煉材，臣不放心讓侍衛們私行翻找，還是讓臣帶宰相大人疇昔為好。”
他們來到國師府，亮出腰牌，國師府很快翻開大門，將這行人迎了出來。
國師語氣不善，為首的太醫本不肯當著天子的麵與他爭論，此時聽他斥責，忍不住白眉一軒：“我等高傲衍立朝，便在太醫署供職，國師固然長於煉丹，於醫道又有幾分觀點？”
管家陪笑道：“貴妃娘娘冰雪聰明，必然不會惹天子生疑。”
很久，國師低聲道：“陛下，若太醫們執意要查，臣願默出金丹之方，供太醫署查證。”
蘭嘯天微微皺了皺眉：“那今晚天子為何俄然宣他進宮？又為何讓石守淵摻雜出去？”
石守淵道：“臣聽聞國師有一隨技藝劄，每次配藥都會詳細記下，想必金丹之方也在此中，陛下可命人將此手劄找來，交給太醫署過目。”
國師對他瞋目而視：“那你說如何辦？”
“夠了。”天子冷冷出聲，“朕要你們來，是給朕查清楚毒從何來，不是聽你們在這兒瞎扯。”
天子陰鷙的目光轉向他：“宰相有何良策？”
“誰說不會？”蘭嘯天道，“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天子最討厭的東西，就算不生疑，天子也會千方百計減弱我的權力。”
管家垂手而立：“小的問得很清楚，不到一個時候前，宮裡宣國師入宮，國師入宮後不久，便帶著石守淵和一隊禁軍回了國師府。他們這趟冇有逗留多久，國師便與石守淵一同分開，看他們行去的方向，該當是宮城。”
他說到這兒，目露凶惡：“我千算萬算冇有算到，天子竟是這麼個玩意兒。”
天子服用的金丹會在出爐後半個時候送入宮中，為了不影響藥性，金丹從無存留，而天子吃了這麼些年，也從未出過岔子。
街頭的動靜很快傳到蘭府。
此話一出，籌辦吵架的太醫們住了口，國師更是昂首看了他一眼。
“小的已經派人去探聽，”管家道，“老爺臨時寬解，如果宮裡真出了甚麼事，貴妃娘娘必然會傳訊給老爺。”
石守淵笑了笑：“國師配藥都是為了陛下，既是為了陛下，便冇甚麼不能見光，我會曉得不敷為奇。”
蘭嘯天低哼一聲：“天子這兩日正盯著我們蘭家，她若聰明，最幸虧宮裡循分守己，彆給天子留下甚麼把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