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這非你本意!我所熟諳的胡誌涵胡大人,毫不是如許的人!”粱胤桓果斷地搖點頭,他曉得胡誌涵說的是義氣話,他直視著對方略帶恥笑的眼神,寂然道,“真正的胡大人是我所見過的最秉承公道之人。當年先帝在位時,胡大人身為吏部尚書,不畏權貴,秉公法律,為多少豪門學子帶來福音,痛斥多少紈絝後輩?莫非這些大人都忘了嗎?”
“嗯,那就好。”粱胤桓點頭笑道,眸中儲藏著奧秘的光芒,叫人分不清喜怒。“疇昔的事情已經疇昔了,本王也不是愛翻舊賬的宵小之輩,董大人不必過於拘束。實在也不怕和董大人攤開了說,本日本王來吏部是受皇上之命,清算朝中吏治,並非是來找董大人尋私仇的。大人固然放心,隻要你恪守本分,為國儘忠,其他的事情本王能夠反麵你計算。可如果大人還隻是想著如何揣摩上頭的心機,見風使舵,全然不把心機放在公事上,那本王屆時也不會心慈手軟。”
胡誌涵本來慵懶的身子瞬時一繃,牽強地開打趣道:“許是為了那五鬥米而折腰呢?”
“可雲相現在身在那邊?”胡誌涵苦笑道,“自從雲相死的那一刻起,我就俄然明白了:在這世上,就算你有雄圖弘願,也不得不向實際低頭。現在朝中文馳武玩,官員們整日想著的不是如何辦好公差,而是考慮著如何結黨,如何奉迎奸佞,如何揣摩聖意。民風如此,憑我一人力挽狂瀾,豈不癡心妄圖?隻好裝聾作啞,眼不見為淨。”
董謙一聽瑞王提到舊事,不由感覺背脊一陣發涼,腦海中不竭策畫著瑞王此番話中的深意。董謙低著腦袋,結巴道:“父親大人身材安康,謝殿下顧慮。”
粱胤桓麵色冷峻,詰責道:“究竟胡大人是吏部尚書,還是那董謙是吏部尚書?!大人食君之祿,卻這般玩忽職守,草率處之,莫非心中就冇有一絲慚愧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