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姓米的稅官叫米舒翰,也是滿洲白叟,是外務府正兒八經的包衣主子,他當上這炙手可熱的差使,還是走了前外務府總辦郎中壽琪的門路,認了壽琪的姨太太當乳母,雖說,他比這乳母還大著兩歲。
“拿過來。”姓米的是識貨之人,看那樣兒恨不得一把奪過來,多隆阿暗笑,這宮裡的侍衛頭子用的鼻菸壺那能差得了麼。
“行了,這金棋子多隆阿不要了。”肅文俄然笑著說道。
“如何報?”多隆阿頓時來了興趣。
“哎,老麻呢,”多隆阿俄然在院子裡轉開了,“他但是從不說我好話的,這機會,還不得把我往死裡損啊,老麻,老麻――”
這大夏天的,麻勒吉可遭罪了,單身躺在炕上,渾身高低抹滿了藥膏,麻勒吉的弟弟在旁侍侯著,見肅文等人風風火炎出去,倉猝上前見禮。
麻勒祥是麻勒吉的弟弟,一聽有席麵吃,忙不迭地小跑著去了。
待有確切的信兒傳來,已是下半晌了,但是,鹹安宮官門生善闖崇文門,已是越市越大,已報到戶部跟外務府。
“壞了,二哥,是不是讓那幫孫子給逮住嘍!”海蘭珠有些焦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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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不風俗,但是親眼看到了,這叫甚麼,”肅文接過話去,“這叫義薄雲天,仗義!”
米舒翰揉揉還是火辣辣的眼睛,“這就掐到他脖子了!這在家閉門思過,看他有甚麼章程!這善惡總有報,隻分來早與來遲,姓肅的,你他媽的也有明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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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道是閻王易見,小鬼難纏,這外務府總管大臣明善倒了,總辦郎中及各司郎中也倒了很多,但這些筆帖式、書辦乃至稅丁,倒是數量最多的,也是最難纏的。
“麻勒祥,”肅文喊著,“去,去天和居叫一桌席麵,今晚,二爺要給你們多爺及諸位爺們壓驚!”
“哎喲――”姓米的與胖稅官立時捂住了眼睛,慘嚎起來。
見眾稅丁放動手裡的弓箭,多隆阿一努嘴,胡進寶立馬會心,伸手從腰裡取出一把匕首來,瞬息工夫,這統統的弓弦就都挑斷了。
“冇想到啊,真冇想到啊,實在冇想到啊,”肅文一邊拍了多隆阿三下,拍很多隆阿有些頭暈,“危難時候,我覺得隻要束手就擒呢,但是我們多爺,”他看看世人,“有如天神下凡啊,那兩包辣椒麪撒得,是驚六合泣鬼神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