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翻開轎簾,卻見墨裕正在喝茶溫書,見他出去,忙笑著號召。
當後半晌九十名官門生一齊來到正黃旗侍衛校場時,他更是自傲滿滿了。
第二每天文曆法算術考完後,肅文自忖這場必定是甲品級一,這勿庸質疑,就是策論、翻譯也是不差的。
肅文拿起熱茶喝了一口,“嗯,天下有道,則政不在大夫;天下有道,則庶人不議……”
“嗯,”蔭堂格格一笑,“還是那句老話,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,我為黃雀,又有何不成!”
吏部的司官已是展開一張紙,遞給了外務府的司官,那司官藉著蠟燭之火,笑著看了看,又遞還給吏部的司官。
訥采倒是一愣,頓時又抱怨道,“你這孩子,如何這麼粗心呢!快,跟我來!”
肅文一眼不眨地盯著兩位司官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如果開卷宣題,那再變動已是來不及了。
墨裕當真看他一眼,“肅文,你是比之前竄改太多,上元節鄭王府裡,我差點覺得你不是我熟諳的阿誰肅文了。”他從袖裡抽出一張紙來,漸漸展開,“你看看這是甚麼?”
“考題!”暗夜中,燈籠的亮光把角簷的暗影投入屋中,兩人俱是埋冇在一片黑暗中。
兩人又低聲聊了幾句,肅文拿著硯台出了門,走進了考場。
墨裕倉猝一擺手,“彆慌,”他掀簾看看內裡,“很多人有的。”
“行了行了,免禮平身吧,都是兄弟,如何還婆婆媽媽的,不嫌累嗎?”肅文笑道。
不到寅時,西華門外就人頭攢動,燈籠高照,吏部的司官、外務府的司官及由吏部遴派的考官都雲集在此,加上監考的護軍統領、參領和八十名護軍,再加上這些大人的長隨及九十名鹹安宮的學子,門外竟是如趕大集普通熱烈。
“有你的點心,嗬嗬,說實話,家裡的飯就省下了。”肅文笑嘻嘻地說道。
墨裕盯他半天,“明天的策論你有掌控嗎?”他掀起簾子往外看了看,見有人正在北風中溫書,亦有人點頭晃腦地在背誦。
他冇有站在權力的峰頂,天然感受不到那颶風的短長,乃至連風吹也無從知覺,而他現在所處的鹹安宮,倒是在處在風眼之上,不管內裡飛沙走石,拔樹倒屋,這裡仍然安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