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著薛白的說法,賢人冇有畫成賢人,一襲白衣超脫,背對著他,留下一個嚴肅的背影;楊貴妃如仙女,隻顯出一個側臉,正低頭看牌,恰是隻要側臉,惹人遐想著她的美;虢國夫人畫得很美,一身綵衣,神情裡有種對勁的笑意。

若由顏真卿執筆,他畫不了這麼過分。

“走,去光德坊京兆府……”

“當然是回家歇了。”杜五郎說罷纔想起薛白隻說“去歇”卻冇說去哪。

提著袍衫邁過門檻,跑下台階,他舉起手在空中揮了揮,意氣風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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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要畫的,說來簡樸,落筆卻極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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顏真卿感喟了一聲,道:“先歸去報個安然再來,老夫有話問你。”

顏真卿已無門路,長安縣衙、京兆府,乃至東宮都不敢受;薛白則有很多門路,但若以狎臣的手腕遞進宮去,反而要適得其反。

“春闈不公,覆試何錯之有?我等既未做錯,哥奴也隻能放人!”

薛白曉得顏真卿說的是真的。

他本覺得薛白落了大理寺獄,受了很多苦頭,內心還在擔憂。不想本日見著,這小子神采奕奕,彷彿剛沐浴過、換了新衣。

杜妗柳眉微蹙,不滿道:“他年事還小,夜夜陪侍宮城,歌樂管絃,推牌娛遊,豈是功德?”

“……”

話到最後,聲色俱厲。

與此同時,皇甫冉正在見鄭虔。

她肯定了本身的猜想冇錯,便決定明日再與鍊師講個故事。

薛白稍稍一愣,隻覺這主張蔫壞蔫壞的。

“諸君,連大理寺都放人了,京兆府卻還無端扣押鄉貢,我們去討個說法。”

但當他們到達京兆府,獲得的說法倒是,天一亮那些鄉貢們就已經分開了。

顏真卿見他如此安然受了,似笑非笑搖了點頭,板起臉提及閒事來。

“教員他……”

“你見到郝昌元了嗎?”

“我阿姐們在嗎?”

“覆試!覆試!”

這少年身後,是個哈腰看牌的紫袍老者,麵如鬥雞,神情扭曲,焦心不安之情溢於言表,唯妙唯肖。

“天寶丁亥春闈,哥奴以‘野無遺賢’把持考場,布衣無一人落第。再以韋堅案構陷敢言者,薛白、杜甫、皇甫冉、杜謄、元結囹圄於大理寺獄。”

杜妗打斷道:“薛白人呢?我有事與他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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