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越看越呆,娘子老是高看他了,還覺得他內秀,實在內也不秀。”
但當他們到達京兆府,獲得的說法倒是,天一亮那些鄉貢們就已經分開了。
“先談你那首詩吧,詩很好,詩名很糟糕,你本可加上‘天寶丁亥春闈後’幾字。”
顏真卿心知薛白獻炒菜、骨牌,必是運營了好久的弄臣之路,學的是神雞童賈昌,難處在於想出那很多讓虢國夫人、賢人感興趣的東西。
依著薛白的說法,賢人冇有畫成賢人,一襲白衣超脫,背對著他,留下一個嚴肅的背影;楊貴妃如仙女,隻顯出一個側臉,正低頭看牌,恰是隻要側臉,惹人遐想著她的美;虢國夫人畫得很美,一身綵衣,神情裡有種對勁的笑意。
“……”
一株梨花擋住了些許畫麵,稍稍遮擋了這三人,添了些奧秘、崇高之感,彷彿神仙。
“那是誰?”
“教員他……”
鄭虔指著他的鼻子,道:“爾輩尚未入仕,為了覆試,不問是非公道,棄左相以求與東宮劃清,逢迎聖意,來日便是拜相,焉知不會是下一個哥奴?世風壞矣,世風大壞矣。”
起首難在不宜私行描畫賢人,再則難在等閒畫不出楊貴妃的美。
顏真卿感喟了一聲,道:“先歸去報個安然再來,老夫有話問你。”
鄭虔張了張嘴,神采暗淡下來。
目睹顏真卿不答,薛白道:“那看來,東宮不籌算出麵了?門生覺得如此更好,舉子們大可自救。”
若加上這幾個字,今後凡是提到這首詩,不成製止地就得提到李林甫的“野無遺賢”,必成為千古傳播之詩,威懾力就要大很多。
這少年身後,是個哈腰看牌的紫袍老者,麵如鬥雞,神情扭曲,焦心不安之情溢於言表,唯妙唯肖。
小閣上,達奚盈盈正在向施仲叮嚀曲江賭場之事,轉頭恰見了這一幕,不由迷惑。
本來有很多話要問,真見到了這個惹事生非的小子,顏真卿一時卻不知從何問起。
“你千方百計終究如願陪賢人打骨牌,那也是用心與元結等人一同入獄?”
“太學公?”
“需,我也敢主持這公道。道之所存,無貴無賤,無長無少。”
倒不如直接讓舉子們呈到禮部去,隻出堂堂正正的明招。
“五郎。”
“充足定案了,紀儇已死,春闈當日又未寫賦。那這篇出自他手的賦隻能是開考前寫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