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隔三日,長安城暮鼓聲又響。
腦海中想到那日他阿爺輸了錢而痛罵他的模樣,杜五郎氣勢一振,又彌補道:“薛白謹守祖訓,若替賭鬼還債,難道不孝?”
“二孃。”
很快,一個少年帶著院護趕到,喊道:“你們再肇事,可就獲咎虢國夫人了曉得嗎?這裡但是虢國夫人的財產。”
雖隻要短短一段路,達奚盈盈卻要乘坐馬車。
達奚盈盈眉頭一皺,心知這惡棍認錯人了。
“娘子,薛白說……不見客。”
這是她送他的,羊皮腰帶,拴得很緊。
“騎馬回家好費事。”杜妗皺了皺眉。
憑杆處的雕花木門被靴子一勾,關上,小閣裡的簾帷悄悄閒逛,響起沉重的呼吸聲。
“為何?”
她話說完了纔想起問一句好不好。
這一夜睡得很沉,薛白醒來,搬開桌案,翻開門,便見到青嵐端著早膳一臉不歡暢地站在那。
“嗯?”
“你們怎在這裡?”
很快,門內響起了桌子的閒逛聲。
“是。”
杜家姐妹倒是已經去豐味樓了,看起來這一夜大師都睡得很好。
“咦,你們方纔去那裡了?有人來肇事。薛白,你阿爺之事要再不處理,人家要說你不孝的。”
“好樣的。”薛白拍了拍他的頭,問道:“吃過了嗎?”
“如此一來,誰能說你不孝?萬一此事傳到賢人耳中,你可謂是長安城最大的孝子了。”
她伸出一雙玉手握住了薛白的腰帶,笨拙地拉扯了兩下,冇能拉開。
“忙過這一陣吧?”杜媗彷彿冇心機學。
薛白見她有冷淡之意,重新迷惑了起來。
他分開了賬房,登上後院的閣樓。
……
杜妗短促地迴應,聲音有些奇特。
“不會,對方索債也好,彆有用心也罷,殺他無益,隻會惹上費事。”薛白道:“且讓他們養著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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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子,下雨了,還是……那小人去備車。”
很快又有人倉促趕來,稟道:“娘子,薛白往道政坊來了。”
一塊白膩的白膏油下鍋,刹時就在熾熱的鐵鍋裡熔化開來……
“冇事,你先忙。”
“上午,我去乞助了薛徽;午間,我到長安縣衙報案,臨時拿回了祖宅;午後,我到豐味樓來支錢。明日,我還會去找楊釗乞貸,帶到長安縣衙,以示願還債的誠意、救薛靈的決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