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拍門聲響起。
薛靈抬手搖了搖,止住上前想要說話的薛庚伯、柳湘君,指了指本身的瘦馬。
幾個酒碗被擺上案上。
不像是來尋親,倒更像是官府來查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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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白側頭看去,留意到她袍下的雙腳走路時已有些內八。
“給薛白送些書來。”杜妗淡淡笑道。
“嗬。”
薛白遂向薛庚伯笑了笑,道:“本日我便先告彆了。”
若不問親緣,隻看家世,薛家確切是將門以後,秘聞深厚。
“提示你一句,你便是要認親,也得先問過右相。”
“噓。”薛靈笑著搖了點頭,鬆了手,拍了拍腰間的酒囊,道:“六郎且聽為父說,我們到堂上說。”
翻來覆去隻要這句話,也不見更多證據。
“我大伯諱訥,字慎言,官方以‘薛丁山’呼之,破吐蕃十萬雄師,抵抗突厥,軍功赫赫,官至左羽林大將軍,襲平陽郡公。”
薛庚伯不安地用手在衣角搓了搓,看向已沉浸的薛靈,一時不知如何是好。
現在最顯赫的還是長房,除了左金吾衛大將軍薛徽,幾兄弟都是在長安高官厚祿;四房、五房後輩多在範陽參軍;二房、三房則是文官更多些。
“我的六郎返來了。”薛靈道,“返來了就好。”
青嵐轉頭一看,見薛白站在那兒,氣質溫潤清雅,如清風鬆林,她不由看得愣住了。
皎奴冷哼一聲,拿出個荷包拋給他。
“我便說我查訪多日未得線索,太公如何俄然就為你尋到親了。”杜媗有些焦心,趕緊作瞭解釋,道:“此事我與二妹事前並不曉得,你走以後我們才傳聞,二妹還與阿爺辯論了一番。”
紙上方畫了小我物乾係表,下方是個輿圖。
薛白隻翻到第一頁便問道:“這個字如何讀?”
“我祖父諱禮,字仁貴,以字號行於世,曾北破契丹、東征高麗,三箭擊潰九姓鐵勒十萬雄師,官至冊贈左驍衛大將軍、幽州都督,封平陽郡公。”
薛白冷靜聽著,還拿出炭粉筆與紙記錄著。
薛白已起家,往屋外走去。
“隴右老帥薛訥;金吾衛將軍薛徽;前鋒將軍王海賓;太子義兄王忠嗣;太子老友皇甫惟明;鄯州都督杜但願。這此中,有人安排死士,惹了費事,有人幫手掃尾。乾係清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