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娘子,阿郎帶吃食返來了!”

入了夜,薛白坐在燭燈前翻著書,轉頭看了皎奴一眼,見她神采有些凝重,遂給了一個迷惑的眼神。

進了屋,她將手裡的書放在薛白案頭。

薛白拾起一看,先看到一本《切韻》,不由道:“正需求這本書,二孃是及時雨。”

進了門,此中安排氣勢與柳勣宅有些類似之處,講究的是“刪繁就簡”。

幸虧田神玉很樂意陪著喝幾碗,薛靈這纔有了興趣。

彷彿這纔是他來薛靈宅所要做的閒事。

“嗯。”青嵐點了點頭,“對了,有人給你送禮,是一小盒糕點……”

“給薛白送些書來。”杜妗淡淡笑道。

透花糍是紅豆與糯米做的,乃是虢國夫人本日遣人送給薛白的,傳聞做的時候要濾掉豆泥中的豆皮,製成豆沙,將糍糕碾成半透,能模糊透映出豆沙的花形。

薛白不急不緩,接著方纔的話題道:“看得出來,薛靈收了錢因此認我當兒子。此人頗不靠譜,或許將錢花光了,並未奉告柳氏本相,他們才氣連說辭都對不上。”

“東宮依著我的姓氏為我找的出身。”薛白笑道:“該是讓我彆再找隴右兵士費事了。”

薛白正要開口。

不像是來尋親,倒更像是官府來查訪。

實在“薛白”這名字是他宿世用的,這輩子還不知姓甚名誰,哪就是甚麼河東薛氏。

“總之六郎放心,薛家數代高門,毫不至於屈辱了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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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頂簷口處的拱券、飛簷處的裝潢、石刻照壁,皆表白此處曾是殷實的官宦人家。

田神玉耳朵一動,轉頭向院門看去。

“風雅?”皎奴冷哼。

“六郎這是?”

薛白看向柳湘君,問道:“你的孩子丟了嗎?”

杜五郎聽了,認識到與薛白的彆離或許就在麵前,頓時極其不捨。

忽聽得身後有人問道:“你在這做甚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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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”杜五郎愣了愣,厥後隻覺欣喜,趕緊用力點頭,道:“當然,你願住到何時便住到何時!”

柳湘君點頭,應道:“當年還隻要乳名‘病已’。”

病已便是病癒的意義,多被用來作體弱孩子的奶名。隻是她這般實誠,倒讓薛白微微訝異。

薛白遂向薛庚伯笑了笑,道:“本日我便先告彆了。”

青嵐轉頭一看,見薛白站在那兒,氣質溫潤清雅,如清風鬆林,她不由看得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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