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奴你唱得這般好，如何不入梨園，當賢人弟子？”顏嫣不由奇特道，“傳聞當時給你扮紅孃的樂工，現在已封為美人了。”
過了一會，案牘調來。
“放著如許一個敵手在宮中很傷害。”杜妗道，“他幾句耳旁風，便能夠壞了你的性命，須得想個彆例撤除他。”
“二姐來了，你送我的綢緞很標緻。”
薛白鬨了笑話，隻好承認道：“我對宗室不太體味，隻知賢人最偏疼侄女。”
“娘子說甚麼？”
袁思藝久在宮中，但倒是半年多之前才被汲引為監門衛將軍，再升大將軍，任內侍省監。他脾氣比不上高力士油滑，恃寵而驕，與朝臣們乾係並不好，唯獨與安祿山特彆靠近，賢人信賴安祿山，便也信賴袁思藝。
偏此事是強求不來的，她很快收轉意神，問道：“你見了博平郡主？”
薛白隨口道：“右相賢明，力挽狂瀾，真定海神針也。”
“郎君，有客到了，自稱是宮中的吳懷實。”
“娘子倒是否看出來，念奴是否虢國夫人派來刺探薛宅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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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袁將軍放心。”
“壽王李琩，出世不久，李隆基便將他過繼給了李憲。”
薛白道：“若要封郡主，讓天子之女，吉安縣主是賢人最愛好的侄女……”
顏嫣抿了一口果露，說話也不拘束，道：“就是可惜你這副好嗓子，冇給貴爵將相們唱，徹夜隻我們幾人聽到。”
這不是賢人對他恩儘了，而是他隻要死，才氣保住賢人的顏麵。
他悠悠歎了一口，又道：“說來也不是甚大事，讒諂薛白罷了，又不是妄稱圖讖。”
“嘔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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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夙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但我們卻不能讓賢人被矇在鼓裏，此事你細加探查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我若要等他，他反而要掛念，有甚好的。”
宣陽坊，薛宅。
“此事我有所耳聞。”杜妗道，“傳聞，並非是賢人不喜好這個兒子，而是太寵嬖武惠妃了。武惠妃曾有三個孩子短命於繈褓當中，故李琩出世後，賢人覺得皇宮不宜哺育他，遂過繼給李憲。直到他長大成人，身材安康，賢人才接他回到宮中封‘壽王’，意在盼他長命。”
客房中，薛白與杜妗聊了好久，說到口乾舌燥之際院中傳來了青嵐的通傳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