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懷實含著淺笑，冷靜地聽了這些，心想姚思藝說得冇錯。
“當然是真的！”吳懷實臉一板，道：“賢人說你在女色上能端方操行，可見是個靠得住的。”
“他？”
他悠悠歎了一口，又道：“說來也不是甚大事，讒諂薛白罷了，又不是妄稱圖讖。”
“冒了這麼大風險，值嗎？”
吳懷實正要辭職，袁思藝卻又喊住了他。
薛白問的實在不是這個，而是問李隆基是否還介懷他曾救楊玉環到了長生殿，共處了一夜。
“二姐來了，你送我的綢緞很標緻。”
薛白展開眼，見杜妗正坐在榻邊，這場麵似曾瞭解，他遂笑道：“還覺得回到了杜宅。”
得等時過境遷，“穢亂宮闈”的風聲完整消彌了，纔是賢人真正訊斷的時候。
“走吧，歸去傳旨。”
再一想，薛白以故事裡那“定海神針”做比方，這神針最後卻成了猴子的兵器，實在讓人不快。
顏嫣則懶得學這些，自稱身材不好，遂隻坐在榻上，裹著毯子，吃著零嘴，聽念奴唱歌。
顏嫣抿了一口果露，說話也不拘束，道：“就是可惜你這副好嗓子，冇給貴爵將相們唱，徹夜隻我們幾人聽到。”
姚思藝一愣，持著酒壺的手抖了抖，倒是一滴酒都冇有滴下來。
“不錯，恰是這事理。”吳懷實道：“我早便勸你搶先向賢人狀告了。”
但自從在偃師縣決定想與薛白要個孩子，折騰了這麼久倒是毫無動靜，再加上薛白已娶了顏嫣，她不免有些憂愁。
“壽王李琩，出世不久，李隆基便將他過繼給了李憲。”
薛白一訝。
“不錯，李琩從小在寧王府，與李憲的兒子們友情深厚。”薛白道，“故而武惠妃一向是把李憲的諸子引為助力。查辦三庶人案時，李璡便是辦案人之一，想必是得了武惠妃的授意，要保李琩成為太子。但，博平郡主問了我一句，‘是汝陽王救了你嗎’。”
“喏。”
眼下不是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辯論的時候，他拍了拍膝蓋，道：“張垍若不除，必有後患啊……”
李林甫卻冇有與薛白直說，而是道：“也就是你一貫有君子之風，秘聞才脫手保了你一遭。今後你行事自謹慎些，再出這等忽略，冇人能救你。”
“念奴你唱得這般好，如何不入梨園，當賢人弟子？”顏嫣不由奇特道，“傳聞當時給你扮紅孃的樂工，現在已封為美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