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了一整天,方真人拿符籙在我麵前晃啊晃,好累。”杜五郎伸了個懶腰,道:“你呢?”

“若非你,五郎豈能遭此大厄?!”

法事終究做好,盧豐娘對香案祈求了好幾句“無災無病”才叮嚀人清算起來,以後請老道長去用飯。

“薛白。”

“這是朝廷命官的私宅!”

“……”

婢女彩雲倉促往外跑,還撞了薛白一下。

薛白向還在撫須粉飾難堪的方大虛拱手行了一禮,回身便向書房方向走去。

有人一把將他扶住。

“是啊,他們能說上話。”

青嵐卻感到有些鎮不住這個小廝,恍忽覺得走在身邊的是當五品高官的阿郎。

二庭已在設壇,有仆人正跟著一個道童在擺放香案。

為首一人趾高氣昂,大喝道:“京兆府拿人!哪個是杜有鄰?”

“我知你許是出身繁華,做不慣這些。但比擬當官奴,能在杜家做事是天大的福分,你該經心些纔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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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聽好了,杜有鄰‘妄稱圖讖,交構東宮,批評乘輿’,由京兆府緝捕審判,其他人等暫拘宅中,不得擅離!”

青嵐雙手已經搭在腰間正要施禮,聞言愣了一下,道:“道長曲解了,五郎還未過來,這是……”

“再睡會。”杜五郎翻了個身以後卻嘟囔了一句,“是該起來,本日給端硯度橋。”

“你走開!”盧豐娘尖叫不已,手忙腳亂。

幸虧冇過量久,杜有鄰便醒了過來,才睜眼第一件事就是艱钜地抬手指向柳勣,嚅著嘴唇,反覆著一個詞。

杜五郎背動手,在外儀門處探出半個身子,道:“快過來。”

“起了。”

話到最後,老道手中拂塵輕擺,語氣篤定。

全瑞冇想到他們真敢拿朝廷命官,忙上前去攔。

“有何不能提的?丈人今後但是當朝國丈,未免太怯懦怯懦了……”

薛白點頭道:“不知。”

隻聽“鏘”的一聲,那官差拔出刀來,鎮住了還想掙紮的杜有鄰。

“丈人這般大怒,但是子婿做錯了何事?子婿交結豪俊之士,還不是為了杜家好?!”

“再嫁?”杜五郎問道:“你也不喜好大姐夫?”

薛白推了推他,道:“起來吧,本日有羽士來給你驅邪。”

“阿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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