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彆是趙六,好不輕易從門房進了六曹,感激之色溢於言表。
呂令皓當然不想同意,須知這一段漕河本也屬丁縣令統領,隻是高崇藉著背景深厚,手腕高超,從他手上奪了權,幸虧這些年都有好處分潤,他才忍了的。
呂令皓粉飾住了難堪,笑道:“不必,不必,此為薛郎的私事,老夫不宜多過問。
“本官親眼所見,高崇聚眾造反,殺人放火,掠取武庫,眾目睽睽,如何坦白?你等欲使本官欺君罔上不成?!”
“如此,便允縣尉所言。”
“老夫說過,待開春便助薛郎高升,現在你再立一樁大功,此事更穩妥了。可惜,留在偃師的光陰隻怕不會太久,高升之前,若辦好郭萬金的案子、助杜公打理好漕運之事足矣。田畝、戶籍重新造冊之事,無妨交由旁人來辦,如何?”
“都是輕貨,他們運歸去便利。”杜婚沉吟道:“這年初,敢帶著如此貴重的貨色行走山地間的,常常都是逃亡之徒,隻怕被他們看出馬腳,不好拿下。
“呂令皓決計壓著,大範圍傳開定然不會這麼快,隻看對方是否會偶爾得知。”薛白道:“若對方前來,高崇在我們手上,船隻亦在我們手上,或可冒名領受了這批鐵石,再拿下運送這批鐵石之人,操縱他們清查到鐵山。”
雖是問話,實在呂令皓早有定計。
薛白點了點頭,問道:“縣令覺得,由誰辦合適?”
比如韋堅案牽涉江淮漕工冤死無數,鬨出了偌大動鬨,最後也被壓了下去。
薛白一起出了縣署,路上皆有吏員向他施禮。
縣署外,杜五郎正站在那兒四下打量著,他還要再回洛陽一趟,接了薛運娘過來,才籌算正式開端給薛白當幕僚。
“對了,薛郎初來乍到,無人照顧怎行?但是那些仆婦笨拙,讓薛郎不對勁了?”
公然,宋勉道:“高崇既逃了,殺人放火之事縣裡冇拿到主使,還是不宜鬨大。”
“莫說冇用的。”杜始道:“眼下最費事的是,運鐵石的這批人,是否會提早獲得風聲,知高崇已落罪了?
“運營鐵山者,是官是商還不清楚,據高崇的招認,如果鐵石將近運到了,對方會提早一兩天派人到當鋪去,要求他籌辦好買賣,不是用財帛,對方常常更喜好絲綢、花椒,或是一些工藝品。”
這問話讓呂令皓感到有些不當,但此次的前提都已經儘數承諾了,也不差這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