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們再次返來時，鴨蛋已經烤熟了，莫芸用木棍把烤的黑乎乎的鴨蛋一一撥出來，敲開裹在內裡的乾泥，剝開蛋殼，一股誘人的蛋香味散了開來。
莫芸先教會莫森如何拿羊毫，然後抽出一張宣紙寫了小我字，又給莫森手把動手寫了幾遍，這才說道：“你先把人字寫一頁，等你會寫了，我們再學其他的。”
“阿爸，我也想習字！”莫森冷不丁來了一句。
未幾時，托福和莫森等人一人滴滴地掬著一捧玄色的河泥過來，托四就著他們的手把河泥塗到鴨蛋上，然後把鴨蛋放到火堆裡。
“感謝托四哥。”莫芸也忙伸謝。
“那好吧！”
莫森聞言點點頭，拿起羊毫顫顫巍巍寫了起來。莫堅見姐弟兩人都寫的當真，也湊過來看。
在洮河邊玩了一下午，比及太陽將近落山的時候，莫芸和莫舞才告彆托四等人回了家。
“我不要卓雅阿姨教我，我要姐給我教。”一聽到自家阿爸要去找明卓雅，莫森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。
“阿福，去掬些河泥過來。”見世人都圍了過來，托四朝托福使個眼色。
“我來守火，你們去洗手。”看到男孩們的手上都沾滿了黑泥，莫芸在一旁道。
“好字！”莫森學著莫芸的模樣點點頭。
“行啊，你把我方纔放在書架上的宣紙和羊毫拿來，我教你寫字。”莫芸抬開端笑著說道。
“我不要寫人字，我要寫其他的字！”莫森把羊毫往硯台上一擺，說甚麼也不想寫人字了。
“我寫完了。”在紙上寫了大大的三小我字，莫森就不想再寫下去了。
“就放在你那邊！”托四指了指托福腳下的空中，那邊的蘆葦長的很稀，托四走疇當年，順手將它們都拔了，空出一片地來。接著從一堆柴火裡挑出幾根細木棍搭了一個簡易的架子，又抓了一把乾草放在架子上麵，用火石撲滅。
“我要寫……”莫森想了想，俄然道：“阿爸，我阿媽的名字如何寫？”
比及火燒旺了，托四將先前撿到的野鴨蛋從懷裡一一取出來放到地上。青紅色的鴨蛋，一個挨著一個，莫芸悄悄數了數，竟有十二個。
筆力遒勁，大氣澎湃，莫芸固然不識字，但上一世也是見過幾本大師名帖的，他阿爸這手字雖不及名家，但也是極都雅的。
“你想寫甚麼字？”莫堅在一旁橫了莫森一眼，這臭小子真冇耐煩，才寫了一會就不想寫了，幸虧他剛纔冇有去找卓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