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省省吧，蠢貨！”程耀罵道。
他看向孫橋的眼神，也帶著一點嫌棄。
“他當街行凶，被一個來頭很大的人給殺掉了。”
此人年約四旬，正值丁壯，身披一襲暗紅色的官袍，麵相略顯發福，滿臉傲色，一雙通俗且鋒利的鷹眼死死盯著程耀的金身，眉頭舒展，微帶不屑。
“說本尊拿架子，也不曉得是誰，帶那麼多軍士進駐老子的神廟！”程耀調侃道：“是獲咎人太多了，怕被刺殺麼？”
“小弟明白了。”
孫橋俄然敗壞了一下神采，淡淡說道：“既然事情已經產生了，就該想想如何善後。國兒的屍身在那裡？奉告我，本府自會派人去收斂返來，好好儲存。他的靈魂應當已經來城隍廟報到了吧？你臨時照顧著。等那甚麼巡閱使分開汴州以後，再讓國兒還陽，不就行了麼？”
因為程耀說的是對的。
“是的，國兒死了。”程耀幽幽說道。
孫橋喘著粗氣，紅著眼睛，對程耀瞋目而視，卻冇有再辯駁。
李星硯畢竟聰明，一點就透，忍不住讚歎道：“大哥的心機當真是纖細周到，小弟就冇有考慮到這些，實在陋劣得很！”
孫橋怒叫道：“汴州城的陽間事，本府說了算！陽間你說了算，另有人來頭能比我們更大麼！？”
“彆這麼看著老子，老子不欠你的！”
“程耀，你這個混賬！”孫橋痛罵道：“你承諾過的，要庇護國兒一輩子！現在卻說他完整冇了，你純放狗屁麼？！兒子的命你保不住也就罷了，肉身保不住也算了，連靈魂你都保不住！你算甚麼神明？！你還腆著臉要香火，要供奉，你，你吃屎去吧！”
“走吧，我們先去後堂，找到閆夫人的屍首。”
“少說這些廢話！”孫橋怫然不悅道：“本府冇空與你扯鹹淡，你著倉猝慌的約我在此見麵，所為何事？”
“嗯！”
陳澤手捏法印，念動“往生咒”，一陣光芒閃過，亡魂們紛繁抽泣著拜彆拜彆。
“來頭很大？能有多大？！”
孫橋神采大變：“你這話是甚麼意義！？”
“你叫甚麼叫？！”程耀也怒了：“來的是五方巡閱使！正使是福明靈王大城隍麾下的親信親信，神職和神通都在老子之上！副使，是你們中心朝廷的禦史中丞！”
“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去吧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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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，汴州府城隍廟裡，兩隊軍士在院子裡保衛，統統的香客都被趕了出去，偌大的神殿以內，空蕩蕩的，除了神壇上正襟端坐、寶相寂靜的城隍金身和擺佈兩尊小小的文武判官泥塑木胎以外，便隻要孤零零的一小我立在神壇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