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袁長卿是探花,第三名,按端方天然是要坐在上首第三席的,離昌元帝和陪宴的太子、四皇子五皇子都很近。
回家的馬車上,見珊娘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,袁長卿便逗著她道:“實在我以為,天下最美的花在我家裡。”
以是說,這位昌元帝真是個無能之人,他惱林二先生多年都一向無計可施,誰知那才方纔成年的四皇子隻用了三年的時候,就替他辦到了幾十年冇能辦到的事。四皇子用滲入的體例,垂垂掌控了近百年來一向保持著獨立姿勢的杏林書院後,便揣摩著聖意,將林二先生架空出了杏林書院。隻是,杏林書院能以獨立姿勢在都城聳峙百年,卻也不是誰說拿下就能拿下的。都說“文人時令”,文人固然提不動刀,拿不穩槍,倒是全天高低最不輕易低頭服軟之人。四皇子能夠失勢一時,畢竟難以放肆一世,不過才兩年時候,書院裡的先生和學子們便在太子公開裡的互助下,把四皇子的權勢擯除了出去。因而,兩年後,林二先生帶著他那本尚未完成的《地理誌》,重又入了杏林書院執教……
二夫人便問著珊娘:“大郎得中,袁家那邊可有甚麼動靜?”
那些原正笑著的新晉進士們聽了,頓時愣了愣,心頭忽地有種不好的感受,便悄悄看向上首的昌元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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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次他之以是能請動太後,是因為那是國事。這一次,若天子隻是想要熱誠一個才方纔踏上宦途的臣子,彆說太後,便是列席兩邊的大臣們,大抵都不會站出來替袁長卿說一句話。最多在過後給天子上兩道摺子,指責一下天子的荒唐,也就算是給新科探花一個交代了。
珊娘怔了怔,忽地特長指頭捅了他一下,睇著他道:“人前你倒也如許油嘴滑舌一次啊!”
男人們在外院談古論今,一個個於酒酣耳熱之際恨不能立時一展本身那“治國平天下”的手腕;女眷們於內宅,則更樂意切磋些“修身齊家”的本領。
袁長卿笑著抓住她的手指,道:“真的,我真感覺我們家那株月季花是天下最美的花。你種的,我給除的蟲,開的花豈能不美?”
也是以,便是林如亭袁長卿等人仍在宮裡領著宴,林二先生還是命家人擺起了酒宴,請著書院同僚和都城裡常與他詩文應對的那些文壇大師、名師大儒們,一同過來吃酒道賀。
金殿傳臚的第二天,便是萬眾諦視標瓊林宴了,統統的新科進士們都去了宮裡領宴――當然,這“瓊林宴”隻是官方俗稱,於官府的說法,則叫“恩榮宴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