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麼半晌,袁長卿那稠密的眼睫擋住了眸光。然後他抬開端,看著周崇一點頭,“是。”
而再過兩天,便是八月十五的中秋佳節了。
袁長卿默了默,然後看著周崇道:“總之,你今後叫她侯女人就好。”頓了一頓,又道:“十三兒比來受了太多的罪,你彆再惹她心煩了。”
把袁長卿想得過於無能的周崇不屑地一撇嘴,替本身辯白道:“真不曉得那些女孩子整天都在想些甚麼,腦筋裡除了‘嫁人’,莫非就再冇彆的動機了?!不過是隨便談笑兩句,就當是對她成心機了。略微給個冷臉,又說我是始亂終棄……天曉得我跟她哪來的一個‘始’,更談不上一個‘亂’,如何就‘終’了,還‘棄’了?!”
周崇眨了半天的眼,還是冇明白袁長卿的意義,便問道:“叫她‘小十三兒’如何了?她排行不是十三嗎?又比我小。這能添甚麼亂?”
有那麼一刻,珊娘曾自戀地想過,他許是趕著返來給她過生日的。可阿誰動機也就隻轉了一轉罷了,她可不以為他是那種會豪情用事的人。
“那又如何?”倒不是周崇裝傻,而是生在宮闈裡的他對官方的端方還真是不太體味。
他忽地再次將手肘往書案上一壓,昂首看著袁長卿笑道:“我說,到底甚麼樣的仙女才氣被你看進眼裡?虧我之前還覺得你挺喜好十三兒的呢。不過要提及來,小十三兒可真比我之前熟諳的那些女人們強太多了,喜好就是喜好,不喜好就是不喜好,甚麼全都擺在臉上,再不會像都城那些人,內心想著一套,臉上又是一套。明顯內心不待見著我,單隻衝著我身上的蟒袍,一個個仍能不要臉地往我身上撲,轉頭還倒打一耙……”
五皇子周崇也不這麼以為,以是便問著袁長卿,“但是京裡出了甚麼事?”
周崇本能地從書案上直起腰,愣愣看著袁長卿。
他雖那麼解釋著,周崇卻更起了狐疑,偏頭問著他道:“你……你真肯定,你跟她之間,是‘權宜之計’?!”
十二日一早,小廝炎風就來到五老爺府上,遞上了袁長卿的拜帖,約好午厥後訪。珊娘聽到動靜後不由一陣迷惑。就她所知,袁家老太太跟她家老太太是一脈相承的要麵子,這都快中秋了,闔家團聚的佳節,袁老太太那邊如何著都該把袁長卿留到中秋後再放人纔對,他如何這就返來了呢?
此時袁長卿已經回身走出了書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