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國的朝堂,刹時炸開了鍋。
然後,他竟真的拂袖而去。碧城隻能心急火燎的爬起來,奔回殿內。
九辰卻做了噤聲的手勢,聲音儘是疲累:“不要吵了。去側殿,把我的披風拿來。”
碧城禁止有力,又不敢違命,隻能去取披風。
清華殿,晏嬰攜了王旨,還未走出殿門,便俄然有內侍在殿外大聲奏稟:“楚世子西陵韶華求見王上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
關頭當口,風使明染慎重長跪殿中,要求巫王嚴懲楚人,為含猴子主做主。
九辰穿好披風,試著走了兩步,底子使不上力,隻能對碧城道:“有勞你扶我一把,去清華殿,多謝。”
司刑官目色微亮,緊緊逼問:“何人?”
西陵韶華似是極其驚奇:“那敢問大人,現在,含猴子主為何會在風使驛館當中?”
碧城連連點頭:“剩下的湯藥,都喂殿下喝了。外用的藥,也上過了。”
自上殿便舌如蓮花的明染第一次磕磕巴巴的應道:“冇……冇錯。”
九辰不滿:“你這是做甚麼?”
碧城身子一僵,立即撲通跪倒,拿額頭重重磕著地板:“都是主子服侍不周,請殿下重重懲罰!”
景衡麵上已有慍色:“病者不能坦誠相待,縱是神仙,也束手無策。殿下的病,他本身都不急,你不過一個小奴,亂急甚麼?”
景衡歎了聲,正欲診脈,才重視到九辰整條右臂都高高腫了起來。
這一次,不但巫國群臣,連明染都愣在了原地。唯有西陵韶華的麵上,還是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。
九辰卻不再看他:“走吧,內裡另有我一個朋友。”
含猴子主,不但是已接受封的巫國王女,更是王後嫡女,身份高貴,不亞於九州以內任何一名公主。現在,公主竟不顧本身名節,以令媛之軀,親筆討伐楚人罪過,可見其受辱之深與切齒之恨。
“準奏。”巫王淡淡道。
晏嬰公然停下,卻沉沉歎道:“殿下不必拿話激我。老奴活到這把年紀,若真在乎名節二字,也不會做個半廢之人。這一趟,是死是活,是功是禍,老奴都認了。”
這話,倒是對著西陵韶華說的。
景衡沉聲問:“昨日,殿下用藥了麼?”
九辰已經撐著左臂起家,正吃力的穿戴黑袍。碧城又是一驚,慌亂之下,目中已經帶了要求:“殿下,您不能動,會出事的!”
碧城心機細緻,轉眼明白過來,直嚇得麵色慘白,顫抖著伏跪在地,連聲道:“主子不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