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風使明染的情感俄然激憤起來。他指著西陵韶華,咬牙切齒:“無恥楚賊,你竟另有臉麵對巫國王上!”
九辰從另一側伸出左手:“是子沂失禮,勞煩景徒弟了。”
景衡近前一看,九辰公然已經燒得唇角乾裂、滿麵虛汗,額頭的溫度,燙如火炭。
晏嬰頓時將心吊到了嗓子眼:“哎呦!這前邊正鬨著呢,殿下可彆再添亂了。”
九辰挑起嘴角:“這裡到內廷詔獄,不過一刻的路程。晏公一句話,便可替主君分憂,是大功,何來罪惡?”
碧城應了聲“諾”,半晌後,晏嬰公然從龍座後悄悄轉進了後殿。
司刑官目色微亮,緊緊逼問:“何人?”
九辰不滿:“你這是做甚麼?”
碧城點頭,他並不敢私行切磋主子的事。
“準奏。”巫王淡淡道。
景衡卻並不診脈,還是盯著九辰右臂看了半晌,俄然振衣而起,道:“諱疾忌醫,殿下的病,老臣看不了。”說完,他便提起藥箱,回身走人。
事到現在,已無退路。想起巫後叮囑,明染再顧不得很多,咬牙道:“提及來。鄙人也是受人之托,纔敢擅自收留公主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
明染挑眉:“大人有所不知,那夜,在浮圖嶺上,救下含猴子主的,但是你們巫國的世――”
“殿下折煞主子了。王上說,今後,主子就是殿下的人了。”
辰時,巫國太醫令景衡定時到垂文殿為世子看病。
巫國的朝堂,刹時炸開了鍋。
西陵韶華這才轉首去看明染,神采沉痛:“風使大人,求婚之事,本是公允合作。韶華與貴國止雲世子皆是出於敬慕之心,纔不遠千裡,赴巫國求娶含猴子主。求勝之心,人皆有之,韶華能夠瞭解。可……大人千不該萬不該……不該挾持公主,栽贓韶華!堂堂一國使臣,竟拿出如此卑鄙手腕,韶華忍不住為大人感到恥辱!”
西陵韶華散然笑著,忙道:“公主無恙便好,是韶華過分嚴峻了。”然後,他慎重道:“隻是,韶華對公主,隻要敬慕之情,並未曾做過挾持之事。公主留在風使驛館,雖是王上之意,但公主手書,也是以失了公道性。請王上明鑒。”
“他”?
碧城如蒙大赦,又磕了兩個頭,才從地上爬起來。
碧城身子一僵,立即撲通跪倒,拿額頭重重磕著地板:“都是主子服侍不周,請殿下重重懲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