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安驚詫：“甚麼不可？”
這個大簍子是清算鹽務捅出來的，清算鹽務又是朝廷既定的章程，如此一來，必定就不好重處劉長佑了。
“是‘黃崖山教案’——山東的綠營改編過了，直隸的綠營還冇有改編。”
慈安又驚詫了：“那是為甚麼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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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怪不得，那可得從速了！”
慈禧微微一笑，說道：“姐姐放心，他頂得住的。”
兩宮皇太後感覺難堪的事兒，於關卓凡來講，倒是求之不得的天賜良機。
慈安臉上暴露不忍的神采，過了半晌，悄悄歎了口氣，低聲說道：“唉，辦個事兒，也真是不輕易。”
長蘆是滄州的一個鎮子，前明在此設“都轉運鹽使司”，前冠以“長蘆”之名。統管直隸全境的鹽務。到了清朝，鹽轉運使移駐天津，不過，“長蘆”的名號穩定。
前文說過，英翰給關卓凡電報，說他清算安徽鹽務，致招李世忠之忌恨——這是英翰吹牛；但張六之亂，卻實實在在，是因劉長佑清算長蘆鹽法而起。
關卓凡一早就想把劉長佑從直隸總督的位子上搬開了。
慈安想了一想，說道：“你說得對。不過，綠營也有打得好的，山東的綠營就不錯啊——我記得，阿誰甚麼……黃甚麼山‘教案’，不就是山東綠營自個兒打的嗎？”
這可就難住慈安了。
“說是甚麼‘京畿重地，須謹慎行事’——實在，不過是避諱罷了。”
此其一。
劉長佑實心任事，廉潔自守，和關卓凡小我的乾係也不錯。不過，他偏於保守，對洋務的興趣非常有限。關卓凡推行洋務的思路，已經過獨重本地、躲避都城，變成“改換腦筋”了。直隸乃天子腳下，“改換腦筋”可否勝利，直隸總督的共同是很關頭的，這個意義上，劉長佑不是直隸總督的最好人選。
這個“他”是誰，不言可喻。
慈禧也搖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我也說不好——還是先跟他籌議一下再說吧。”
其二，也是更首要的：關卓凡要劉長佑給一小我騰騰位子。
這場大亂子。倏起倏滅。可留下的尾。就“一匹布那麼長”了。
慈禧卻皺起了眉頭：“這模樣可不可啊！”
“是。不過，你的話也彆太重了。”
收到逆就擒、餘賊儘數軫滅的報捷摺子，兩個女人終究大大鬆了口氣。
“唉，這小我……真是的！跟我們姐倆兒，他有甚麼好避諱的？莫非，咱倆還信不過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