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紮當即頒發聲明。曆數熱振之過,並宣稱奉達賴密諭,拔除熱振的攝政之位;另宣佈建立“甘哲仲基”――一個近似“僧俗聯席集會”的構造,代替熱振,措置拉薩和前藏的統統政務。
西藏出了亂子,並涉及到四川。
究竟上,彼時朝廷固然在英法手上吃了虧,但在西藏的權威猶在,如果駐藏大臣對夏紮、貝丹頓珠等人嚴詞怒斥,勒兵以待,西藏的內鬨是起不來的――阿誰時候,還冇有人敢造反。
駐藏大臣對西藏,完整不存在甚麼“不乾與內政”的題目。
彼時還是恭王當政,西藏天高天子遠。環境不明,天然以駐藏大臣的定見為準;彆的也想著,既然已成究竟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因而就準奏了。
同治元年,哲蚌寺停止“哲蚌日紮”法會,以“攝政減少了法會的佈施”為由,向熱振發難。甘丹寺當即桴鼓呼應。事情愈鬨愈大,當年的祈願大法會被迫延期。
不過,脫手之前,還得看看駐藏大臣的眼色。
高宗、仁宗、宣宗,都曾幾次誇大,西藏“一應事件”,達賴以下,均須“遵循欽差大臣唆使辦理”,“稟命駐藏大臣辦理”;不但如此,“統統陳稟”,達賴、班禪、噶倫,皆無權“直稟朝廷”――必須由駐藏大臣轉奏。
就是說,達賴、班禪,固然在禮節上和駐藏大臣“相敵”,但實際上,他們不但是天子的屬臣,還是駐藏大臣的屬員。
夏紮方麵放下心來,開端大動兵戈了。
駐藏大臣除了具有西藏的交際權、防務權,還具有行政、人事、司法、財務的最後決定權,是真正意義上的西藏的最高軍政長官。
夏紮和熱振。兩邊兒都向駐藏大臣叫屈,但夏紮和李玉圃勾兌得好,李玉圃回報滿慶,儘派熱振的不是。因而,滿慶下了劄子,將熱振大大斥責了一番。
兩邊齟齬不竭,終究反目成仇,目睹當初熱振和夏紮的故事,又要重演了。
*(未完待續。)
西藏不是朝鮮、越南,不是中國的“屬國”,而是中國的“屬土”。自福康安奏請實施《欽定藏內善後章程二十九條》以後,駐藏大臣的角色,不再隻是雍正年間的“監督藏政”,也不再是乾隆初期的和達賴喇嘛“共理藏政”,而是作為天子的代表,以欽差的身份,“總覽事權,主持藏政”。
鹹豐八年,經金瓶掣簽,十二世達賴喇嘛成烈嘉措“坐床”,熱振活佛攝政。熱振此人,自大高傲,一朝權在手,便把令來行,每天對著噶夏當局頤指氣使。鹹豐十年,兩邊衝突激化,熱振以“與廓爾喀私通手劄”為由,將首席噶倫夏紮抓了起來。